会知道的,不是么。南宫斐卿这么想。
尉迟娉婷快步走上阁楼,只见南宫斐然正端坐在榻上打坐。
看见尉迟娉婷来了,南宫斐然睁开眼睛,笑着说:“怎么,才离开一会儿就想念夫君了?”
尉迟娉婷没有说话,四下打量一下,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可是就是有一种很怪的感觉。
这个男人到底在搞什么,南宫斐卿来找他喝酒,而他却没有什么事似的在这里打坐。卡是尉迟娉婷隐约看见,他面带笑容的脸孔,两道横眉紧紧的拧在一起,似是在忍受着什么。
“墨墨想你去陪他。快走。”尉迟娉婷顾不上多想,她全部的心思都在儿子的身上。
南宫斐然强忍着体内一阵阵的剧痛,迅速的下床,随便拿了件披风便随着尉迟娉婷出去。他很难受,可是他真的很想在这种时候能在尉迟娉婷的怀中度过。
南宫斐卿看着二人匆匆从房里出来,刚要说什么,却被南宫斐然示意没有说。
尉迟娉婷抓起南宫斐然的手急匆匆的往外走去,可当她发现南宫斐然的手竟然冰凉的像是冰块一样时不禁大吃一惊,怎么和墨墨一模一样。
瞬间,南宫斐然觉得体内一股强烈的疼痛袭来。似乎是把五脏六腑搅在一起,撕心裂肺的痛。
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同时吐出了一口鲜血。
南宫斐卿忙上前扶住已经站不稳的南宫斐然,对尉迟娉婷说到:“他现在恐怕无法出去,快扶他上去。”
尉迟娉婷心中顿时浮上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尉迟娉婷坐在南宫斐然的床头,紧紧的抓着南宫斐然你的手,一边小心的替他擦干头上的汗,一边叹息。
“大概从五年前开始,他就这样了。”南宫斐卿说道。
“知道什么原因么?”尉迟娉婷心头一震。
南宫斐卿无奈的摇了摇了头,无奈的说道:“辅仪看过多次,说是一种毒药变性所致,所以没有解药,给他试过多种办法了,也迟迟没有效果。”
“他,到底是为什么中毒?”尉迟娉婷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是眼下她最关心的问题。
南宫斐卿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难题啊,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中毒的,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南宫斐卿说着。
五年前的一天,父亲从校场回到王府中的时候,发现南宫斐然居然还没有回来,而他说南宫斐然应该在三天前就回来了。
南宫斐卿这才派人四处寻找,最终在川河下游找到了南宫斐然,他似乎喝的酩酊大醉,南宫斐卿带回他后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所幸的那一次他也并没有什么大碍,所以只以为是他醉酒所致。
也就是那一次之后的八月十五,是他第一次开始犯病,自此以后,每年的八月十五,他都会犯病,发作之时,疼痛难忍。
听完南宫斐卿的回忆,尉迟娉婷心中犹如平静的海面起了千层浪一样,五年前,同样的症状,不会这么巧吧。
这时,她突然想起了尉迟素雪吞金而亡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我不会告诉你孩子的父亲是谁,不过,你们到还真是有缘……”
尉迟娉婷曾想过她这句话多遍,一直不明白她的意思,如今看来,她早就知道墨墨的父亲就是南宫斐然!
可是,所有的事情,真的太巧了吧……
尉迟娉婷想起在沙漠山庄的时候,皇甫清远曾告诉她,说他就是墨墨的亲生父亲,那时候,她几乎就相信了,现在看来,皇甫清远还真是用心良苦,为了得到她,不惜把墨墨说成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尉迟娉婷苦笑,一年了,如果不是他们父子都会在今日毒发,也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南宫斐然就是墨墨的亲生父亲。
这个事情,她想不需要再做什么确认,从相貌上来说,他们父子就长得很像,加上这个怪病,如果不是一脉相传,怎么可能这么惊人的相似。
看到尉迟娉婷的表情有些激动,南宫斐卿问道:“莫非你知道什么?”
尉迟娉婷还未开口,就见一个人影匆匆跑了上来,看到这一幕后也突然有些不可思议。
“你怎么来了?”尉迟娉婷问道,来者正是易逍遥。
易逍遥疑惑的看着床上的南宫斐然,说道:“我看你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回去,怕出什么事,便过来看看。”
“逍遥,你过来看看,我想我找到我一直再找的答案了……”尉迟娉婷看着南宫斐然的眼神很是复杂。
易逍遥走到床边,看着南宫斐然的样子,整个就是一个放大版的墨墨。
易逍遥突然惊呼道:“难道?他真的是墨墨的父亲?”
“嗯。”尉迟娉婷轻声说道。
听到他们这一问一答,南宫斐卿也觉得十分奇怪。
在听完易逍遥的大概解释后,南宫斐卿也大呼不可思议。是啊,一男一女在并非自己自愿的情况下有了一个孩子,而多年后,这一年一女又真心相爱而在一起的概率有多大呢?着实令人不得不称奇。
可是尉迟娉婷现在确实没有心思想那么多,她心中很乱,很矛盾,很复杂。
就是这个男人,让自己失去了贞洁,所以才有了后续受的那些苦……
可是,多半他也不是自愿的,自己当初会横遭此祸,是因为尉迟素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南宫斐然大抵只是尉迟素雪当时的一枚棋子吧。
也许,也多亏了他,才有了今日的自己。如果那日尉迟娉婷没有遭此劫,按部就班的嫁给了长孙无缺,也许现在也是长孙无缺众多妾室之中的一个吧。
可是……
虽然有很多可是,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摆在面前,尉迟娉婷一心想要找的墨墨的亲生父亲,就是她已经打算敞开心扉接受的南宫斐然,她爱他,墨墨也很爱他,这不是很好么?
只是,原本以为找到了墨墨的生父,能从他身上找到有关毒药的蛛丝马迹,继而配制出解药,可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一点发展,南宫斐然自己也得每年一次的忍受这巨大的痛苦而无计可施。
那么,所有的希望,便又回到了最初,冰火翡翠玉蟾蜍。
第二天,南宫斐然从南宫斐卿口中得知昨夜的事情以后,兴奋的像个得到了心爱的玩具的孩子一样。
墨墨居然就是他的亲生儿子,虽然他一直从心底对待墨墨像亲生儿子一样,可是当得知墨墨确实和自己有血缘的儿子时,心中高兴的感觉竟无法言喻。
风轻语给南宫斐然把完脉后对尉迟娉婷说:“和墨墨的情况一模一样,上次在沙漠山庄我就觉得有点奇怪,可是因为上次他已经中毒,所以我没有多想,现在看来,这父子两所中的毒是一样的。”
尉迟娉婷本来有些欣慰的表情又变的阴郁了,风轻语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先前只是担心墨墨一个人,而现在又多了一个担心的人,恰巧这两个人,又都是她真正心爱的。
真是好事多磨,风轻语也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