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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上虞看着面前的这许多人,却并无要说话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将手从东方敬手中抽了回来,眯着眼睛假寐。
瑾和见状,连忙道:“太子哥哥定然是累了,这才刚刚醒来,哪还有力气说话呢?父皇母后,既然太子哥哥已无性命之忧,不如瑾和先送父皇母后回宫,过两日太子哥哥好全了,必定带着太子妃来请安的。”
甄氏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她又怎会不知,东方上虞对她心存芥蒂,恐怕这次中毒的事情,也会怀疑到她。
她心中冷哼一声,对东方敬道:“陛下,瑾和说的有理,不如咱们先行回宫吧?”
东方敬依旧有些担忧,不过见东方上虞并无说话的意思,也不好多做勉强,于是起身对郁璃道:“好生照顾太子殿下!”
说罢,领着甄氏与瑾和走了出去。
郁璃愣在原地,不解地看向床上的东方上虞,既然他已经知道古岑涯隐瞒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怀疑古岑涯与他中毒之事有关,那么方才东方敬问起,他为何什么也没有说?
正当她疑惑之时,东方上虞却转过头来,温软地说道:“璃儿,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不要胡思乱想了,我永远是最初的那个东方上虞。好了,璃儿去睡吧,我当真是累了……”
郁璃心中一暖,他连说话也那般费劲,却还顾着要来安慰她!她转身出了房间,外面已经是深夜,这才想起官云戟尚在帝都,不知他究竟如何。
尽管身子疲乏,郁璃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没有带任何随从,牵了一匹马便去了上次官云戟来帝都时所住的别苑。
夜色清冷,郁璃走在葱茏繁密的花木之中,露水沾湿了裙角。
这样晚了,那窗口却依旧点着灯,他还没有睡么?
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啥话,沙化看见郁璃,倒是有几分惊奇,转眼却又露出一丝生气,道:“郁璃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还到这里来?”
郁璃也不介意,只是说道:“之前我见官云戟脸色有些苍白,他还好吗?”
沙化不悦地看了郁璃一眼,道:“我还以为郁璃姑娘除了那东方上虞,眼里再也没有别人了呢?怎么,还关心我家主人?”
屋内响起了官云戟的声音:“沙化,让她进来吧!”
沙化这才让了让身子,示意郁璃进屋。
郁璃走进房间,看见官云戟竟然躺在榻上,那大红色的衣袍已经脱掉,只剩下一件带血的中衣。
“啊,你伤口撕裂了?”郁璃心中一阵难受,跑到了官云戟身边。
沙化在她身后不满地说道:“原本就身上带伤,赶了那么远的路,伤口能不撕裂吗?可怜我家主人明明伤口疼得快要受不了了,还要给你们救人……”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郁璃鼻头一酸,涌出泪来,她看着那泣血的伤口,心中充满了愧疚,她怎能如此自私呢?怎能一心想着要救东方上虞,而忘了同样受伤的官云戟呢?
官云戟见状,却颇为不在乎地笑了,“你哭什么?若是你再哭,我伤口又要疼了!”
郁璃擦干眼泪,道:“你怎么这样傻?为什么不告诉我?”
官云戟撇了撇嘴,道:“我若告诉你,你会怎样选呢?是为我疗伤呢,还是去救东方上虞?”
“我……”
“好了,不用选了,答案于我而言并不重要。”官云戟稍稍坐起身子,又问:“他醒了吗?”
郁璃点点头,眼睛却是看着官云戟的伤口,问:“你不是有伤口愈合的药吗?为什么不用?”
沙化抢着说道:“怎么没有用,不用恐怕早就没命了!郁璃姑娘,若是换做别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恐怕不死也和死了差不多……”
“沙化,你该出去了!”官云戟脸色平静,声音却带有一丝责备。
沙化无奈地一叹,也只得从命。他知道,什么事情一旦与郁璃有关,他的主人就再也不是那个冷血无情的官云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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