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也没在意这句话,以为只是上官眠的比喻而已。他此时脸中杀意更甚,说道:“你有本事就用用看啊。难道,你以为我身上没有这种东西吗?你敢不敢赌,我能比你更早逃出去?”
上官眠的手依旧抓着手榴弹,并不说话。
冥王此时也感觉到对方实在捉摸不透,她毫无表情,根本无法捉摸她的心理变化。虽然自己身为欧洲第一杀手,但是,和“睡美人”近身战,似乎还是太危险了点。但是,冥王是靠近身战击杀对手而出名,如果远程狙击而杀死她,被传出去,岂不是间接承认自己也忌惮睡美人的近战能力吗?加上为了限制她使用炸弹,所以,经过策划,才决定在这个局限近身战的巴士内,将她杀死。
此时,他内心稍稍有些后悔,将死亡通知书的时间,写得太晚了点。
总之,二人现在形成了僵持的势头。如果把上官眠逼到绝境,来个玉石俱焚,就算自己可以逃出去,在死亡通知书规定时间前对手死亡的事情,依旧不利于自己的名声。何况,冥王心头,也是有些担忧,自己真的能毫发无伤地逃出去吗?
于是,冥王终于走了回去。很明显,他对上官眠,也是有了一分忌惮。毕竟,现在是他占尽上风,没有必要把命豁出去。而被逼到绝境的上官眠,绝对有可能拼死一搏。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冥王还是决定保持目前的僵持势头,等时间一到,再取她的姓命!
冥王坐在了一个空位子上,双眼死死锁定住上官眠,经过刚才的教训,他再也不敢把视线挪开了。
而上官眠,也是坐回了原来的位子。
“没,没事吧……上官小姐?”安雪丽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能杀死那个人吗?”
上官眠的视线也是始终锁定着冥王,说:“几率不超过一成。”
“可是,你的针……”
“针不多了。而且他有防备的情况下,更难射中了。”
而前方的林心湖紧紧抓着弥真,泪如泉涌地说:“你,你没事吧,弥真?”
“还,还好……”弥真的脸色也是有些惨白,看着自己脚边的一具尸体,死相也是颇为凄惨。
乘客们现在都看出来,光头外国男人的目的是上官眠,于是有一些人纷纷说:“能让我下车吗?我不会去报警的,求求你们了……”
而最早说出这句话的人,额头立即被一把枪顶住,然后,一声枪响,那名乘客就是脑袋开花,倒在血泊中!
“少废话!”开枪的外国人怒道:“谁敢再多说一句,他就是榜样!”
顿时,车内一下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而冥王和上官眠的视线针锋相对着,此刻,难熬的五个小时开始了。
然而,真正的恐怖并非来源于冥王,而是那水墨画!
刚才,安雪丽对那水墨画发生的异变感觉到不可思议。此刻再度展开画一看,那画上女子的额头,又多了几道裂痕。看起来。就好像是风化的岩石一般。因为那裂痕,女子绝美的容颜,也是好像被错开,犹如是被打碎的镜子映照出的样子。
而其他人也发现,自己的画,出现了变化。
仲恪言的画中,那站在大钟前,穿着素白衣裙的女子,这时候,脖子很明显地伸长了,甚至超过了那大钟的高度;邱希凡的画中,那打伞站在船头的黄衫女子,她的双瞳,则是被纯粹的黑暗开始覆盖,没有了一丁点的眼白;而李健飞的画,那个妖娆的女子,此时她的嘴巴却是大大地张大,从那嘴巴里面,却是可以隐隐看到一只正向外伸出的手!
上官眠没有看她的画,但是,想必也是发生了变化。
如今,竟然要面临人和鬼的双重威胁!然而,不可以丢弃画,也不可以毁掉画!
在这等情况下,简直就是一个死局!那么,怎样才能找到生路呢?手机被收掉,也根本无法联系李隐了!
被外国男子重点监视着,也不敢交头接耳。每个人都在思索着对策,现在,每个人都只有自救了。
此时,李隐回到了家中。
这时候,父母却是都不在家。他拿出那很久没用过的家中钥匙,打开了门。走进家中,他换上拖鞋,把门关上。
“应该是在我卧室里面吧……”
来到客厅内,沿着楼梯,走上了二楼,来到自己的卧室前。将房门打开,走进去后,来到了书桌前。
桌子上摆着几张放在相框中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李隐和弥真,弥天的合照。弥天和弥真长得非常像,而照片中,弥真笑得非常开怀,而弥天也是难得地浅浅一笑。
拿起这张照片,李隐默默地说:“弥真还是没有放弃找你啊,弥天。只是,我也许活不到和你重逢的那一曰了……”
接着,他的视线,移向了照片中的弥真。
“现在的我,连有没有未来都不知道啊。其实我很清楚,当初你说要我‘照顾’弥真的意思是什么,我也清楚弥真对我的心意……希望,我们能够活着再度相见吧。”
接着,李隐放下了照片。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此刻弥真的想法和他是一样的。
“弥天,学长……”弥真心头默默说道:“我们,还能够活着再度见面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