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酒酿小圆子,抱着她坐在桂花树下,一勺一勺喂到她的嘴边。
她心情很复杂,既高兴,又有些伤感,因为看到傅大叔,总是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的母亲。
齐夏眼中笑意更胜,“挺好的。”
老妇人拿起装菜的袋子,默不作声地往厨房走。
齐夏抬头,莫名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她不由凝眉深思起来。
“夏夏,你怎么了?”傅成海看她脸色苍白得难看,表情也很怪异,担忧地问道。
两人不知不觉,聊了半个多小时,老妇人在厨房里叫了一声傅成海的名字。
老妇人站了起来,“还是我去吧,你在这里,陪客人聊一会儿。”
齐夏抬头看着桂花树,勾唇,微笑,“阿姨,您也喜欢桂花树?”
齐夏唇角笑容更胜,眼中蒙上一层水雾,“我小时候,也喜欢缠着母亲让她做桂花酒酿丸子。”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着,想要说什么,但是喉咙就像是被棉花堵住了,怎么也说不出口。
老妇人任由她抱着,缓缓闭上了眼睛,声音沙哑,“我不是你妈,你认错人了。”
她手指颤抖,手中握着的汤匙掉进了碗里,心脏几乎快要停止跳动,一瞬不瞬地盯着老妇人那张脸,虽然苍老了许多,虽然脸上还带着疤痕,不过眉眼间,依稀与年轻时候的夏玲有几分相似。
齐夏脑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她倏然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傅成海,声音颤抖着,“傅叔叔,是你吗?傅叔叔?”
傅成海脸色倏然变白,双手不知所措地将齐夏的手抚开,“这,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齐夏连忙道,“阿姨,我帮您吧。”
院子里面种了一颗桂花树,浅黄的花瓣点缀在绿叶丛中,星星点点,犹如繁星,空气里弥散着芬芳的香味。
不知不觉,眼角有点湿润了。
齐夏视线被泪水模糊了,连对面的人影也看得不甚清楚,微微哽咽,“我母亲已经去世了,她没有看到我成人的一天,更没有享一天的福……”
傅成海加快脚步往她们那边走,乐呵呵地说道,“你们坐着,我去做饭。”
老妇人眼中也泛起一抹担忧。
齐夏笑了起来,“傅叔叔,没想到您改名了。好多年不见,您过得还好吧?”
桂花依旧,但是那个抱着她的温暖怀抱却不在了。
老妇人身体猛然僵住,手中筷子啪嗒落在地上。
老妇人唇角勾了勾,声音柔和,“你母亲一定很高兴,有你这么优秀的女儿。”
三人围坐在茶几旁边。
傅成海咳嗽了一下,打断齐夏的回忆,“夏夏,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傅成海呆若木鸡地站着,嘴唇动了动,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
傅成海憨厚地摸了摸头,脸上皱纹舒展开来,笑道,“也是,我做饭不如你做的好吃,那你先进去吧,需要我帮忙,就叫我。”
老妇人垂眸,端起茶杯,遮掩住眼中的伤悲,却遮不住她微微颤抖的手指。
齐夏笑了笑,“挺好的,我现在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小翼他们三兄妹您已经见过了,还有一个小女儿,才几个月大。”
傅成海连声说“好”,甚是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当年,你还只有这么高,”他伸手在空中比了比,“现在,居然也有孩子了。唉,我们也老了。”
齐夏也是感慨万千,满腹疑问,“傅大叔,你怎么搬到这里来了?”
老妇人依靠在门口,看着齐夏呆呆地立在桂花树前,浑浊的眼中,迅速闪过一抹伤痛,又迅速地垂头,往房间里走去。
“好,好,挺好的。”傅成海忙不迭地应着,然后冲老妇人使了个眼色,“老伴儿,你赶紧去厨房忙吧,时间不早了。”
老妇人语气淡然,“嗯,我家孩子喜欢桂花,小的时候,每逢桂花开,她就喜欢让我给她做桂花酒酿丸子。”
院落不大,但是整理得很干净。
两道泪痕从老妇人紧闭的双眼流淌下来,她摇着头,否认着,“我不是,你妈已经死了!”
齐夏扶着她的肩膀,泪眼朦胧地盯着她,声嘶力竭地吼道,“当年发生火灾,根本就没有找到您的尸骨,您就不要再骗我了!为什么?为什么不承认,妈,您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您为什么要抛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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