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疲惫的宁书萱

    半个时以后，惊魂甫定的萱坐在李璐的办公室里，手捧着一杯白开水仔细打量着端坐在椅子上打坐的灵虚子。这老道须发皆白，头上挽着三个发髻，面庞消瘦而苍老，却是剑眉星眼，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着杏黄道袍，背插一柄巨大的拂尘，腰悬一口粗麻布袋，俨然一个捉鬼除妖的行家里手。

    灵虚子微闭着眼睛不话。屋内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在轻声诉着时间的流逝。屋外隐隐传来李璐和其他警察们议论纷纷的声音，那个被她打死的怪物已经被送去进行身份鉴定，因此大家都是人心惶惶，生怕就是失踪的高翔。透过水杯上萦绕着的雾气，萱看着灵虚子一动不动的模糊声影，朦胧中竟觉得有那么一熟悉，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因此，她终于忍耐不住，开口道：“道长，您怎么会突然出现，救了我一命呢？”

    灵虚子睁开眼睛，苍白色的眼白上有着猩红血丝，锋利的眼神刺得萱有些莫名的心惊胆战。他一言不发地看了萱很久，才慢慢道：“贫道偶然经过此地，却看到这里鬼气大盛，心中疑惑因此前来查看。待发现这里是警察局后，更是奇怪。不过好在及时打破了结界，才没有酿成大错。”

    “这样吗？”萱挠了挠头发，心中狐疑。这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多道士，而偏偏总是被自己“碰巧”撞见？

    见她似乎不相信，灵虚子淡淡一笑又补充道：“我茅山派离此地不远，这次我是出山云游。刚刚准备回山。”他这样解释了之后便不再多言，而是转换了话题道：“这位女施主。你招惹的这只鬼怨气可是很深重啊。”

    萱有些来了兴致，问道：“道长您知道这只鬼是从哪来的吗？”

    灵虚子摇头道：“无法判断。但是这只鬼似乎能以镜子作为媒介而自由行动。这一倒是很少见的……”

    萱奇道：“什么叫以镜子作为媒介？”

    灵虚子解释道：“一般来，鬼是无法单独存在于世间的，因为鬼由阴气组成，在阳气很盛的人间是无法存活太久。因此鬼一般都会有一个寄主，这寄主可以是自己的尸身，也可以是别的一些什么东西，甚至是别的人。阳气较盛时鬼会躲在寄主里，而阴气较盛时就可以出来，但即便如此。鬼也不可离开寄主太远……”

    “那么这只鬼的寄主是镜子？”萱问道。

    灵虚子想了想后道：“也可以这么，但又不全是。警察局是煞气深重的地方，鬼一般不会愿意来这里。但这只鬼，似乎可以利用镜子作为往来的通道，通过镜子到别的地方去。对鬼来，寄主就是生命；寄主一旦被毁，鬼就无法继续存在。但你也看到了，那些镜子被打碎了对这只鬼并没有影响……”

    萱听到这里心里猛地“咯噔”一声。以镜子作为媒介？她想起酒店的房间里、床对面的大镜子，难道只要是有镜子的地方。这只鬼都能去？

    灵虚子坐了一会，长叹一声从布袋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像方砖一般的黑色物体，交到萱手上道：“贫道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但你我有缘，因此今日就将这宝贝送与女施主。希望女施主在日后能凭此宝逢凶化吉。”

    萱看着手心里那黑色的“方砖”，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

    灵虚子已经走到了门口，闻言又转过头来。神秘地道：“若再遇恶鬼，此物必能助你一臂之力。”罢。如一阵旋风般在萱眼皮底下消失不见了。

    “道长！”萱出声唤道。然而房间里却静悄悄地没有人回应。看来这老道是已经走了。她一边感叹着一边把“方砖”收到口袋里，瞥了角落里的警容镜一眼。不免有些心里发毛，急忙站起来走到门口，“哗”地一下拉开门。

    李璐正和一些警察在外面讨论着什么。见萱出来，她放下手里的材料走过来问道：“怎么样，那道士怎么？”

    萱摇摇头道：“人家只是碰巧路过拔刀相助，根本就不想管这事。你呢，你那边怎么样？”

    经过停尸间的变故，整个警察局就好像炸开了锅一般。李璐之前和萱约定的所谓秘密合作也化成了泡影，因此这时她毫不忌讳地道：“还在检测中，只希望不是高队，但是我觉得……”到这，她眼神一暗，沮丧地低下头去。

    萱勉强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结果还没出来，不要灰心丧气。”

    李璐感激地看了萱一眼，接着道：“高队住院前在一家酒吧喝酒，酒保已经被我带回来了。据他，昨晚高队本来还好好的，只是心情似乎有些不好。后来他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就发现高队已经躺在血泊里了……”

    “有其他目击者吗？或者现场有监控装置吗？”

    李璐摇摇头道：“很遗憾，这些都没有。你想去看看那个酒保吗？”

    经过了这一夜的折腾，萱已经感到身心俱疲，而且她也很想回到萧凌墨身边，把这一切和他分享。因此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想先回去休息休息。”

    李璐头，关切地问道：“当然，这本来就不是你的义务。你一个人回去，没关系吗？”

    萱摆摆手顽皮地一笑，夸张地指着自己：“没关系，我可是道术精奇……”

    李璐被她故作滑稽的动作逗笑了，声音也柔软了下来叮嘱道：“行了你个贫嘴丫头。去吧，注意安全，有什么新情况我会通知你的。”

    萱头，转身走出警察局的大门，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