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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慕容瑾誉第一次把扭曲萎缩的肌理给杏林谷主检查的时候,萧若云眼中只有心疼,如此优秀的人要接受这残酷的现实,没有表现出悲观的打击,活着云描淡写又是怎样的旷达平和。
平凡却温馨的几天过去,手术那天竹溪小筑的木屋屋顶墙壁全部放满拳头大的夜明珠灯盏,整间木屋光明得犹如白昼,光线很亮但不会刺眼。
慕容瑾誉沐浴净身后只穿着一白色里衣卧在平板的白铺上,平静笑着说:“若云,你别紧张也别有心里负担,别把我当慕容大公子,我只是一个普通病人。”然后喝下麻沸散,安详闭眼。
瑾誉,自古只有大夫安慰病人,哪有病人反过来安慰大夫的,这么一想,萧若云的心情平复很多。
拿剪子剪开腿裤,迅速用祛毒水清理一番,只要挑挪被骨头压迫的神经,以后注意按摩锻炼和补血调养,瑾誉还是当年的大公子。
这里是她的手术室,她只是医生萧若云,整了整自己的情绪,脑中不停的回想前世一些解剖手术,人骨肌理的构造,慢慢找回了那种握刀的感觉。
将自己的医学手法结合杏林谷主的见解综合讨论过,两人一拍即合,制定出中西学最佳手术方案。
确定所有的器具都准备好,两人净了手,萧若云将自己做的医用口罩和手套带好,杏林谷主看着这些新奇的东西很激动,但被萧若云冷冽的眼神盯着,无形的威严与严肃让杏林谷主不由得默默倒计时。
封闭沙漏缓缓流逝,一刻钟后最佳手术时间到!
萧若云深吸一口气,肃道:“师公,我们开始吧。”
“好。”
找准位置,萧若云用刀片切开三寸的口子,以镊子翻开肉片,一切进展顺利,然而……居然看到一个极小带倒钩的镞头嵌在动脉和筋骨之间,周围还粘连着血肉和众多细小血管,一不小心就会挑筋脉断!
大公子,不是意外的落马事故吗?
“师公,你快看!”
杏林谷主也是一愣,眼神犀利的盯着伤口,这是一种韧度很强的混合冶炼铁,嵌入人体可以和血肉一般柔弱,难怪,无论针灸药石都无法痊愈,原是内有乾坤,可笑他也是在这一刻才发觉。
杏林谷主语重心长道:“徒孙,把它拿出来,现下唯有你的视力能够精准分辨血管和碎片的位置。”
萧若云目光呆滞盯着一根根纤细的血管,她以为只是自己挂个名头,最后却真的是自己完成这一切,要取出箭镞势必破断血脉,可古代没有输血的设备,万一瑾誉失血过多……
“不要犹豫,麻沸散的药效不长!”
“可是……”
“没有可是,大公子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
萧若云的额发已经涔出薄汗,顺着鬓角脸颊滴落,差点滴到瑾誉伤口处,杏林谷主寻了块帕子给她擦着。
没错,相信自己!
刀刃灵巧避开血管划破血肉,她深吸一口气,一手持刀一手抓紧箭镞,就是现在!
噗嗤一声,箭镞被拔出,一瞬间温热的鲜血如凿通的地泉直线飙飞溅了一脸迷糊了眼,她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