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李氏眼如钢刀,掠过一丝厉光。
禾青见李氏这般,也没了兴致,只是提醒道,“本宫谢过齐妃的提点,也是真心说一句,母可凭子贵,亦可因子卑。还是好自为之,多对自己上点心。”
李氏一怔,禾青却如清风拂过,施施然的就走了。
追了半天,身上的汗还没褪尽,李氏有些怅然。她原来是想着卖弄两分,提醒禾青,也算是有了一分人情。不想禾青就是个不愿多有牵扯和人情的性子,反而同等的提醒了她。李氏思量着,知晓禾青说的不是胡话。又兼之其贵重,保不准就是哪里来的消息。李氏站在那处,蓦地脸色都白了。
“主子有心提醒,齐妃也不见得相信吧。”三儿皱着眉头。
禾青摇头,“兴许是信的。”也兴许不信,可不管是如何,都与她无关。
三儿欲言又止的看着禾青,又朝刘氏看去。刘氏琢磨一番,道,“主子,齐妃所言,即便不可全信但也很有怀疑。若是当真有手脚,只怕就是册封之日。”
禾青肯定若是册封之后出事,皇后则有可能。若是当时有事,那么乃至钮钴禄氏。禾青都觉得很有怀疑。至于李氏,禾青也不能肯定其当真清白。只是这么一想,禾青也没有心情再逛,匆匆的回了钟粹宫,不多时就等到了底下通传消息的奴才走动。
杨氏问的清楚了,这才上前和禾青禀报,“奴才已经让内务府的人,把吉服首饰都重新翻了一遍。还有几个奴才,主子打算如何?”
宫里的奴才的确数不胜数,故而容易牵丝引线。正如两宫之间各有私交的奴才,都是不可留用的。禾青眨了眨眼,“你刚说是哪个宫的?”
“乾清宫和翊坤宫。”
禾青盈盈轻笑,“乾清宫?”
“奴才原来查到翊坤宫和景仁宫,还有些首尾不清。反而是乾清宫把景仁宫的掐了,翊坤宫一处奴才搜索不清,至今便断了。”杨氏略有些惭愧,好不容易走上了正步,手里有好些眼线。甚至禾青还让私下的一些人,和自己相见,这便是信任和重用。可惜自己连这点东西都没有寻清楚,实在是难言心绪。
乾清宫的掐了?
禾青松了口气,暗自冷讽,“明日你们一个个都警醒些,勿要再被人趁虚而入。”至于某些人,禾青大可事后再三定夺。
杨氏凛然应下,雄赳赳的怀着一腔热心盯住钟粹宫的奴才。刘氏为此,奔波内务府一等,十分用心。三儿如临大敌,就怕禾青吃用也有些不好的,整个人神经兮兮,只把镜儿等赶开,日日守夜不肯离开半步。
雍正来见禾青一面,见此颇为戏谑的瞧了禾青一眼,语重心长道,“稍安勿躁,来日方长。”
禾青颌首,她都明白。
册封之日,也是热闹之极。禾青明白,这是仗着人多的缘故。身着薰貂吉服,头戴朝冠,禾青走的格外的轻缓。禾青眼一瞟,就能看到坐于高处的雍正。
雍正一脸肃穆端正,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禾青见此,心底略有些宽慰。上至皇上,下至奴才,还有朝中百官福晋一等都看着自己,禾青这才明白当初皇后行走的一些体会。当然,禾青也庆幸朝冠沉重,略压着身子,让人瞧着步伐稳重。
文华殿大学士嵩祝为正使,礼部右侍郎三泰为副使,持节册封贵妃。
册文曰:朕惟起化璇闱,爰赖赞襄之职。协宣坤教,允推淑慎之资。聿考彝章,式崇位序。咨尔妃武氏,笃生令族,丕著芳声,赋质温良,持躬端肃。凛箴规于图史,克勤克俭,表仪范于珩璜,有典有则。曾仰承皇太后慈谕,以册宝封尔为贵妃。尔其时怀只敬,承庆泽之方新,益懋柔嘉衍鸿庥于有永。敬哉。
年氏身着妃位吉服,满是缱绻的看着雍正。待到雍正眼里笑着暖笑,随之望去,年氏神色忍不住一变。
禾青一身挑不出毛病来,仪态从容,尊贵夺目。年氏忍着心里难言的啃噬疼痛,双目在禾青的朝冠和衣裳处,细细处处挑看,似乎是在寻着什么。眼底潮落着期盼和着急,眸子入骨般的粘在上面。
皇后颇有深意的停在了朝冠上的东珠上,以及翟鸟下垂着的珠结一逡,而后状似不经意的瞧了年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