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送爽,秋菊华盛,树叶沙沙。
禾青原来是随口说的建议,但不想真的出来,却是心旷神怡。雍正陪着禾青站了一会儿,见禾青怡然自得,反而引着往院子里走。
后宫嫔妃太少,钟粹宫就只有禾青一个主子。好在禾青原来就是一个人坐落一方,不过是相对地面大了一些,倒也不觉得太过冷清。只是瞧着说闲,禾青却也很少这样把钟粹宫走走看看,逛的干净。
雍正话不多,只在身侧漫步。禾青却是藏不住面上的欢喜,看了雍正一眼,轻道,“四爷今日,似乎又瘦了。”
还当要说个什么子丑寅卯来,结果却是老生常谈。雍正不以为然,却是脚下缓了缓,眉宇更是蹙了起来,“宫里几个来回汤水,如何能瘦?”
禾青可从来没有这样日日叫人送汤水,顶多的就是催着雍正用饭,或是瞧着不打紧的时候上门去亲自看着雍正吃。但是雍正这么一忙,来忙大臣,禾青避之不及,很少如此。雍正说的未免有些深意,禾青免不得在嘴里回了回,挑眉取笑,“我倒是觉得,养心殿的陈福,苏培盛还有为谙达竟都胖了,这是何故?”
“好笑?”雍正高深莫测的睨着禾青,负手抚着手腕上的佛珠,漫不经心的道,“若是没记错,今日便有齐妃的枸杞煲猪手,年妃的复元汤,熹嫔的首乌鸽蛋汤。”
禾青闻言,噗嗤的笑了,“四爷记得好清楚。”
雍正眼珠子一转,“都说是滋补的。”
禾青晕着面颊绯红,也不敢太过造次,忍着笑意问道,“皇后娘娘的呢?”
“苏培盛递了消息,说汤太腻太肥。申时懋嫔送了栗子莲藕汤,配着裕嫔的点心。皇后见爷就着着点心吃了些,便一心劝慰让爷少食多餐,勿要太多积了食。”雍正一本正经的说着,事实上隐着许多的无奈。
禾青低着头,手指点在脸上揉了揉,反应过来,“四爷就听话的过来了?”
“宫里人人都送了,可不就差你了。”雍正定眼望着禾青,想到方才用饭的时候,禾青三五不时的给他加了荤菜,又盯着他喝了两碗汤。皇后笑话积食,他却是当真一顿吃饱,还真些不大消化。且都是近日来用得少,胃口小了的缘故。雍正估摸禾青瞧出来了,却也没有提起这个,反而有些气恼,“爷算是瞧明白了,这汤汤水水送过来,也就活该给你们拿来出气?”
禾青挑着眉头看向一侧,“这有什么?左右孝敬过去的,都到别人肚子里去了。”
嫔妃关怀皇上,这几乎是一种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皇上应不应承,却完全是在于皇上当时的心情决定。禾青原来在圣祖爷跟前,多少也跟着占了便宜,用过不少的汤水。对于这些,她自然是很清楚。何况雍正的脾气,即便你一腔热情多少用心,可送出去多少汤水都不定是放一侧凉了而后浪费的可能。还不如偶尔寻个机会,亲自登门用膳。这样实实在在的,又是正大光明的添了两人相处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瞧瞧皇后就是大度的人,瞧出苗头来,也没有说酸话,反而引着雍正到钟粹宫来。这才是母仪天下,端庄贤德的皇后之姿。
禾青略有些出神的酸,手间却是蓦地覆上一暖。
“又出神了?”雍正低着眉目,显得格外的平和。
禾青回头瞧了一眼,夜色落幕,廊头院中尽数点上了灯笼烛火。影影绰绰的,还能窥见一些身影来往把四处再添一些灯笼,想来,是为了避免打扰她二人,又怕夜色太黑瞧不见路面,故而十分的仓促急忙。
“以往这个时候,我便在书房里,练丹青,阅常书。”
禾青声色有些低柔,听在耳里,对应着禾青柔和的面容上,叫人瞧不出喜怒颜色来。雍正随着看过去,“直至今日此时,却与我夜下廊,独静行,话常事。”
原来是安慰的话,禾青侧目看着雍正,有些好笑,“四爷还跟着押韵对词了?”
“你这白话,算什么词?”雍正嘴角带着戏谑,他不过是看着禾青颇有些女儿家的多愁善感,如此打趣罢了。
夜里清风阵阵,鼻尖拂过一丝淡淡的金桂花香。禾青趁着夜里无人,大大方方的伸手揽着雍正的胳膊,向着花香处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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