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青换上了一身常服,裤脚和袖口都是紧的,脑后挽着平常百姓的发髻,整个人看着朴素,却是精神奕奕。
“任谁看了主子这一身,只怕要笑了!”三儿捂着嘴偷笑。
刘氏歪过头看看禾青,又有些感叹,“可不是,哪家主子能是这样的打扮。怕是王爷见了,都要认不出来了。”
三儿皱着鼻子,得意的摇头,“王爷才不是,我还见过王爷一身粗布麻衣,拉着主子松土呢。”
“真的?”杨氏蹭过脑袋,惊呼道。
杨氏总是这么悄不声的,突然出现。三儿见怪不怪,狠狠点头,迎着二人好奇的目光,不着眼的瞧着禾青。禾青没有理三个人耍宝,三儿便洋洋得意的道,“我跟你们说,咱们王爷最是心疼主子了。当年院子里的瓜果,多半都是主子碰碰嘴,王爷是又松土又播种的。你想庄稼都是有虫的,咱们主子可是书香世家的贵女,自然还是王爷返回去抓虫拾捡。直到要收成了,主子再拿着篮子捡了就是,府里人见了,也没人说半句。”
禾青笑的嘴都歪了,书香世家?
“那王爷可不就是把咱家主子,捧在心尖上?”杨氏眉宇尽是艳羡欢喜,毕竟如今身份有别,禾青和雍亲王在一起时都是关着门。或是习惯就留三儿等,也不多清楚状况。
刘氏叫禾青笑成了一朵花,还真有些信了,“怪不得三儿对着年侧福晋也不怕呢。”
三儿传话的神态言语,都让府里人看得真切。为了这个,还有好多人私下谈论此事,总觉得三儿胆子极大,仗着禾青撑腰,都敢跑到雍亲王跟前摆脸色了。不过好在,一切相安无事,还成就了三儿的一段佳话可说。
禾青手指摸着下颌,总觉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三儿把她抬的太高,想想这几日就要见到康熙爷,还真有些心虚。禾青想想,摆了手,“好了,一点芝麻小事都要说几年。别人听你们三围着我夸,都要笑破肚子了。”
刘氏和杨氏一对眼,想着三儿说话的神情,也含唇笑了。尤其禾青不甚在意的神色,只当三儿是过了嘴瘾,也没真当真,又急忙和禾青拾捡一番。三儿见自己一匹布长的话,被禾青三言两语打散了。扁了扁嘴,暗自忖度,私下里有机会了,定然要好好的和这两人说一通。
弘昰出世后,禾青借着身子亏损,偷了不少懒。虽然比不上原来,但也还算是康健无碍。只是这几年养的骨头都脆了,禾青伸伸懒腰,弯下身拿着小锄头挖了挖,“干活真是累啊!”
“主子要是吃不消,就先坐下歇歇吧。”一口气撑着,也不定就能把事都齐整了。三儿手里架着阳伞,转头让镜儿端水来。
禾青蹲着不肯动,巴巴的喝了一口水,抹了额上细密的汗水,“人真是懒不得,太久不弄,太阳再出来一会儿,总觉得人都要化了。”
“化了也该奴才捧了冰镇的瓜果来,吃了再化也好。”刘氏手里捧着瓷器的小盆,禾青耷拉的眼一撇,正看到上面晶莹的冰块上,尽是青色红色的瓜果。禾青喉咙一动,眼睛都亮了。
三儿笑嘻嘻的看着禾青手里捯饬了两回,便起身了。禾青手里捂着凉凉的布巾,有些唏嘘,“原来想着弄弄就弄弄,不在乎有多少能吃。如今四爷金口一开,说今年不帮忙,可是把我害惨了。”
“王爷给皇上请安办事,都是孝顺的事情。一时走不开,大不了就让奴才来帮忙。要是为了这点东西把人累着了,三爷只怕要把奴才们的皮给扒了。”三儿调皮的道,刘氏听了点头,“还有六爷,奴才们的房子怕是也要垮了。”
弘昫还好,弘昰总说自己最小,上蹿下跳,还真是谁都管不住。
禾青松了口气,却不敢猛地就吃冰凉的瓜果,即便这才冰镇了不久。原来院子里就有一应的奴才农作,禾青就是凑凑热闹,拨弄泥土罢了。眼见着那些奴才手脚麻利的开垦,对比自己叫苦连天,禾青不由得脸上臊得慌,撇过脸,“弘昰这孩子去哪了?”
“应了主子的吩咐,就在书房里温书呢。”杨氏端来温的瓜片。
禾青浅浅的抿了口,缓缓穿过喉间,半响传来一阵清凉,眉头一挑,“他又这么正经听话?”
“耿庶福晋叫了五爷好生说话,奴才晨起见了,正拉着六爷说了几句真心话,估摸着今日是消停了。”杨氏点了头,笑道。
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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