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禾青是满载而归。与阔别多年的阿玛见一面,又没有人管着自己玩了段日子。唏嘘着弘晖的不好,偏四贝勒却稳如泰山的跟着御驾回京,途中几回更是待禾青温柔许多。床榻缠绵,更是*蚀骨,竟多了十余岁毛头小子的热情。
闹得禾青时常红脸,也不敢像以往一样,逗四贝勒了。
越发近了京城,四贝勒却都始终那般,禾青看在眼里,心头心疼,也就依了四贝勒。
等到了京城之后,四贝勒便骑着马,带了皇上身边的两名御医先行回府。禾青慢了两个时辰,才缓缓回去。顾不得余的,先去了正院给四福晋请安,顺道看一下弘晖。四福晋熬干了眼,面上满是倦意和希冀。禾青请安的时候,她不过是点了头,只是待看到弘晖,禾青却是一脸惊色。
原来四福晋的书信,禾青只当弘晖如弘昐那样,坏了身子。但想四福晋只有这样一根独苗,又是听话有能耐的。不比李氏抓襟见肘,束手束脚的。便是四贝勒也要寻了珍贵药材,把弘晖养回来。弘晖也不嫌苦,常常要去摔布库,学骑射,总不会太遭。
“额娘安。”弘晖眸子混沌,只是隐约闻到了声响,知晓是在四贝勒之后回来的禾青,声色轻柔柔的,好似是一口烟气飘荡。
禾青大气不敢出,深怕把这口气吹散,脸上的神情也不自然。想想四贝勒来前,面上一片沉寂,端的让人看不透的模样,不由深吸一口气,“弘晖乖,额娘这几日寻了几处,又问了宫里的太医,翻了两本养身子的药膳,到时让你额吉给你做。”
弘晖却是歪着头,古怪的笑了笑。
四福晋痛色面上多了一层尴尬,谢着接过了禾青的药膳医书,眼角微垂添了两分愧色,“也怪我,我这做姑娘的时候,就顾着学主持中馈,女红习字都是交差就算的。上回厨子说着,我一面煲着汤,也没哪儿不对,可这味儿……”
“额吉再给弘晖做几回,就好了。”弘晖唇色发白,虽很是费力,却依旧努力的安抚四福晋。
四福晋闻言红了眼眶,眸子闪烁不明。禾青看着鼻子都酸了,一个院子里的人,谁都不能说手脚干净。即便往日心底有仇,但少不得面上也有恩过。何况都是为人母的,禾青笑道,“是这个理,所谓熟能生巧。我这正好,也算是雪中送炭,既锻炼了福晋,还便宜了弘晖。这可是一桩积德的福事。”
禾青上前陪着弘晖说了几句,见他有些累了,便起身出门。四福晋上前给弘晖掖好被角,出门和站在门口的禾青打了照面,“劳你费心,这一趟走得远,可是累了?”
“不累。”禾青摇头,见四福晋眼睛定定的瞧着自己,笑了笑,“福晋的书信送来后,四爷看了半天不语。这些日子,憋着自己跟没事儿似得,好不容易进了京城,四爷请了御医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不晓得御医怎么说?”
说是问话,却更多的是解释。四福晋垂着眼睑,睫毛随之轻眨,再抬眼却多了晶莹,“御医说,身子才刚大愈,又反复发病,再添身子里虎狼之药发作,只怕不久这眼”
四福晋噎了口气,顿在那处说不话来。
两人才刚成亲时,四福晋自认也幸福,受了四贝勒的疼爱。只是四贝勒的性子太冷,又讲究规矩,常常在外办差。四福晋又总在德妃跟前没脸,只有两人的时候,也是卯足劲儿的折腾过。四福晋十来岁嫁入皇家,总觉得上不得眼,丈夫也不太懂得体谅。怨过,也闹过,又有温顺的宋氏,娇媚的李氏在侧,两人更是不冷不热的,渐渐地也少了那份恩爱。
后来年纪长些,中间又顺理成章多了禾青等人。李氏受冷落后,四福晋对她有气,往她身上散去。只是追根究底,夫妻二人的情分,却总是淡淡的,只在四贝勒阖府的利益上很有默契。好不容易盼到了弘晖,渐渐地四福晋的心也放在了上头,命根子似的护着,待妾室一众也平和了。
可如今弘晖不好,若真没了,那她还有什么意思?
如今阖府能和她对立言语,还不太隔阂的竟就是禾青。可四福晋怔怔的瞧着禾青,忆起禾青入府前,四贝勒曾与四福晋通过气。人是四贝勒亲自向皇上求的,情也是四贝勒亲口和她诉的,四福晋为此心痛过,自然视禾青为心头大患。只是禾青安分起初也不见什么恩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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