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拉着禾青走在前头,说不出名字的山间野树郁郁葱葱,绿树成荫一片,枝桠伸展,绿叶繁茂,正所谓枝叶扶苏。如人牵手一般,枝桠相连,数不清多少颗,尽都环抱了林间。禾青仰头只见林叶撑起了一方世界,绿意盎然,不见微暖的煦日。
禾青低着头,小心的避过一些石子,走得格外小心。
四贝勒跨一步大的,禾青拉着四贝勒的手,往后一拽,“慢点。”
禾青的声色带着娇意,四贝勒一怔,走得也慢了。
两人漫步走在了前面,呈祥还有些混沌的跟了两步,却脚步一顿,转过身来面上薄红一片。呈祥正面一抬眼,见面色淡然,习以为常的三儿眼底含笑的望着自己,不由低了头,“姐姐怎么不提醒我?”
“你这样能说会道,又会来事儿的奴才,主子喜欢,你跟着就是了。提醒?提醒什么?”三儿喜欢点头哈腰的呈祥,名好长得不差,怎么办事却这样下层。虽然为奴都有自己的苦楚和方式,但三儿见过魏珠等人,自然欣赏不来呈祥这样的。
何况呈祥也不过是陈福提拔上来的小奴才,又恨不得攀上禾青,太会办事又伶俐的,反而让三儿不喜。院子里那么多苏拉,禾青都没带,倒是让呈祥借此拔尖了。
呈祥脸色一变,拉着眼角一副苦色,“姐姐可是冤枉了。”
“一边去,谁是你姐姐?”三儿高扬下巴,很是不屑。
呈祥又止不住的点头,应了三儿的话,又是赔罪,又是小心的站在三儿身侧,好话说不尽。呈祥嘴巴本就利害,三儿听了几句,只当呈祥心思不正,善做狡辩,越听出道理来,就越是气得眼刀子飞过去。
两人就在树荫之下,却勾起了一处热闹,赫赫炎炎。
禾青回头瞥了一眼,脚下却是踉跄,两手拽住四贝勒,“等等。”
四贝勒回过身来,叹了口气,“聒噪得很。”
禾青噗嗤一声笑了,两步上前拉着四贝勒走慢些,“这可是四爷的奴才。”
四贝勒颇为头疼,摇了摇头,很是无奈,“陈福说他年纪轻,便于塑造。”只是如今,还是塑造以后,怕也是他不情愿见到的。这样八面玲珑,恨不得长袖善舞。四贝勒看来,不过是投机取巧,滑不溜秋的小人。只是,待有些事还真是有用。
“这倒也是。”禾青逡着四贝勒神色万变,复杂不已的模样,忍俊不禁。只是点了头,作一副应和四贝勒的模样。
四贝勒懒得说禾青,从某方面而言,禾青是女子,呈祥是小人。不过是禾青在内宅,生在官家做了小姐,到底行事多几分分寸和脸面罢了。若论调侃人的功夫,却是不差的。
三儿不放心,跟着上前走了一段,直到穿过蜿蜒的林间,廓然开朗一方静湖。呈祥得意的上前,去和几个正在准备削木叉鱼的护军说话,想来原来说的几个洒脱之人。
四贝勒径直的带着禾青往前走,成竹在胸,很让人信服的走了长长一路。似乎略过了林间遮蔽下的阴凉和迷荡,面上清朗欢色,看得禾青放下心来。两人就在湖边的一侧石头上坐下,微风和畅,煦日映下,涂抹着眼下的景色五光十色,慰藉万物。
不过是简单的湖水,石头,小路,树林。尔尔几处,禾青心中莫名的欢喜,目不暇接。
“这么喜欢?”四贝勒低声问。
禾青点点头,许是方才四贝勒那简略的两句安抚,又有带她来此的轻快。不过还是那张脸,禾青却觉得瞧着新鲜,似乎瞧出了余的什么,怎么看都觉得喜欢。
四贝勒莞尔,伸手拍了禾青的头。
禾青性子跳脱,在府中压抑得很了,这回两人出来,还是四贝勒的主意。
护军叉了大鱼,又有骑射捕猎了野物,手脚麻利的就在湖边收拾干净。为首的一位过来与四贝勒禀告,可要留下两匹。四贝勒摆了手,这才见他们把成果搭在马上,上马回去了。
热热闹闹的一堆人走了,禾青眯着眼瞧了璀璨的暖日,起身跟着四贝勒也走了。
一路上少不得呈祥说几句好话,禾青见过湖景,心情舒畅自然应几句。四贝勒冷着脸,也挡不住呈祥的嘴巴,叽叽喳喳的好些话,直到三儿忍不住的与他争执起来,这才算消停。
禾青不由苦笑,若别当年年少,这是和四贝勒在一起,最热闹的一回了。
膳房的奴才张罗了菜肴,四贝勒拉着禾青在一处用过午膳,就坐在,马车车板上说说话。待到康熙与人交代完,队伍又开始启程。
一直到夜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下,四贝勒果真允了呈祥,坐在马车外面。呈祥带着水囊,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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