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青缩着脖子,倚着毛领的暖和,四处张望着,“怎么都不见旁人?”
所随之人,不过三儿一同七个。所立之处,更是高眺围场两壁遮风。所见之人,乃是皇上奴仆尽在眼下。算起来,这该是很好的地儿了。可唯独,显得一堆人稀稀拉拉的,太少了。
三儿跟着左右瞧,只有看守地界的护军在侧。眼下虽能看清各人各事,可主仆一群站在高处,未免太过超群不凡,三儿一路跟着,连半个熟脸的人都没有。按理说,应该能见到几个女眷的。
禾青瞧着还有一方雕粱缕空的榉木椅子,边上小桌陈列了零嘴儿点心,一个奴才帕子垫在烧开的水壶下,壶嘴呼呼冒着白烟,心里犹豫起来。三儿见禾青转头又看着座椅,侧头打量着,“这里地面不便,奴才寻不着梨花木的。等放了垫子,也一样暖和软榻。”
禾青好笑的摇头,她也没有这样高的要求,不论什么材质,什么雕工,如今都不重要。左右都是一时坐着的,只是,她如今还真的有点坐不下了,不免悻然,“我哪有这么规矩。”
三儿闻言,连忙从行李里拿出抹菊织锦红绸印花软垫,上下几层垫好。匆匆给禾青倒上茶,一切准备妥当。禾青看着艳色的软垫,自下看了那皇上领头带跑的热闹,终是坐了下来。
四贝勒寻的地方,自是费了一番功夫。还是下面守卫的护军反应哪里视界更好,这才事半功倍的给禾青前后安排。禾青天未亮就被叫醒,四贝勒也跟着准备去给皇上请安。慢慢的几人上了半山腰上,虽两壁遮掩寒风,但鼻息之间微凉,倒是醒神不觉得犯困。
禾青在林子中四处顾盼。
四贝勒衣着,是她亲自替其择选穿上的。因是林子里绿色颇多,出了旗子的黄色,禾青在衣服里挑着,终于拿了一件鸦青色的骑装。四贝勒身姿挺直如松,面容斯文,气质矜贵,丝毫不被颜色所压。
有了这一层,禾青很快就看见了那一抹深色的鸦青。四贝勒随着皇上骑射,禾青眼见着那些护卫匆匆放了鹿进去,待到皇上一箭断命,众人言语几句。如此许久,皇上收获非凡,四贝勒这才能脱开身,拉起弓箭。
三儿这几日总眯着眼做女红,眼睛还有些迷糊。几次没跟上四贝勒的身影,却听着禾青双掌相合,啪啪作响,高兴的直念叨,“中了!”
“那边那边!”
三儿猛地眨眼,企图追上。好在木兰围场颇大,四贝勒追着一只野羊,一箭射中后,又是一箭,而后扬鞭弯身捡了什么。禾青这回不用说,三儿也瞧见了,“四爷在做什么?”
禾青歪着脑袋看了半天,四贝勒手脚很快,又骑着马跑了起来。
各位爷争分夺秒欲要拔得头筹,禾青心知四贝勒不忿,即便不做头筹也不肯垫底。禾青四下看了几眼,“该是什么小东西吧。”
是指身上的掉了捡起来的小东西,还是围场里活蹦乱跳的小东西?三儿没得这样一想,又觉得四爷奴才陪着,都不太像。禾青随意一句,眼睛却紧紧的看向了远处两个相似的身影,紧紧相随,似是比试。
“那二人,可是十三爷和十四爷?”
三儿张望着,无奈摇头。她就见过十三爷十四爷各一面,这样远远看着,她哪有什么印象。禾青也不期盼三儿给个话,只是眉头轻蹙,这两个皇上宠爱的小儿,若没个堤防,仔细围场出了事可该发愁了。
几个兄弟情分关系,鬼魅魍魉,禾青说不清楚。待到鸣声奏起,各位爷凯旋而归,禾青也起身下山去。
三儿忍不住跳了跳,“主子,奴才看四爷随从满满当当的,这回可是大补了。”
禾青睨着三儿,心知这孩子已经被自己熏陶成性,否管什么,见了就往吃的想。滋气补神,用这样的山间野味是最好的。满意的拍了三儿的手,“看你欢喜的,都不会走了?”
三儿抿着唇,踮着脚紧紧跟着,“跟着主子,有肉吃。”
“德性!”禾青指着三儿的前额,戳了戳,白了一眼,“给你肉可不是主子我,你快下去到四爷跟前卖个乖,好吃的自少不了你。”
三儿不以为然,也不气恼禾青赶着她走,笑嘻嘻的舔着脸,“主子待我这样好,四爷待主子又那样好,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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