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送来衣裳,除了四贝勒说的皮毛,还有一大一小两套新的衣裳。
还有几日就是四贝勒和朝曦的生辰,府中上下都在着力准备。听闻李氏,这回也是下了十足的功夫,只是门关上十分防备,禾青也无心多去知晓,只知不是害人的便不管了。
禾青的消极怠工,收到了妙鹤堂一众奴才的不认同。就是不管受府中妻妾争相斗艳的四贝勒,那好歹朝曦格格总要上心吧?
众人眼中含满了怒其不争,活似自家孩子丢人的模样,让禾青独自躲在屋里,抱着篮子里的玉石,如鲠在喉。她几年疏手,怕底下奴才透了消息出去,又格外小心的呵护手指,就怕小刀太快划了手,可算是前功尽弃了。
要说只是给朝曦的,禾青自然随意许多。可还有四贝勒的,禾青自然小心斟酌许多。这样父女同一日过生辰的大喜,反而让禾青头疼之极,会很生不逢时。当初就该忍忍,或是早一日也好。
上有皇上德妃,下有格格滕妾,尤其府里之人张罗打鼓,气势了得。一样样听着,都十分珍贵贴心,禾青想了一个,又被人抢了主意。可她从未开口,哪有什么抢?禾青没有放开话,只当另有高招,还得了李氏几番打探,想要知晓禾青沉着之下备好的礼又是什么?
谁成想禾青根本是破罐子破摔,想着又省钱又便宜简单不扎人眼,拿着小刀就着玉石开工雕刻。
禾青为此还仔细的,拿了好木先熟稔手感。原来是想着木雕,但多少寒酸,最主要的是时日长了木远不如玉的好。
既然要雕有子女,自然少不得她。东院小家子的四个人,多少让人看了说闲话,禾青自不打算在众人前送。按理说,大清是满人做主,按着原来满人的规矩,侧福晋和嫡福晋,其实没什么区别。只是身处京城,又是四贝勒的身份,禾青明白自己应该知足。
雕玉石是极费时累手又伤眼的活儿,禾青捏着腰,手背后艰难的锤着酸硬的后背,悻悻然又把东西放回了床头柜里。
禾青不敢一时太猛,只能每日吃一点功夫,自觉今日收成不错。揉了揉眼,见窗外日暮西山,疲倦的眯着眼歇一会儿。
如此过了几日,禾青才堪堪割了一个大致出来,卷了一副画像,让罗嬷嬷呆着采买的出门。寻外面找好的店家,再冲、磨、轧,勾。抛光过蜡做好之后,也差不多就是生辰之日了。事情迫在眉睫,禾青让嬷嬷拿多些银两,托付人多下功夫。
朝曦穿着大红色的旗装,禾青亲自梳了头,留长的头发在手上绰绰有余的扎了两个小花苞。三儿捧着首饰匣子,等禾青梳好头,朝曦踩着凳子趴在梳妆台上,爱美的对着镜子左顾右盼。不时地,小手在匣子里拿个花钿簪子放在发上。
“甜甜都成了大姑娘了,额吉给你簪上蝴蝶花钿吧。”禾青笑着端在发边,让朝曦看。
朝曦欢喜的猛点头,白嫩的小圆脸,看着格外喜庆。又有意的打扮,愈发彰显露出朝曦秀气的五官,十分好看。
孩子的模样,大人们瞧着都宽容。福晋见了朝曦十分满意,拉着说了好些话,又给了礼。禾青瞧着福晋一身正红色的旗装,衬得温婉的眉目多了几分颜色,精神气足,看得人很是舒服。站在四贝勒的身旁,两人也是郎才女貌,通身气质很是一致。
这就是她和福晋的差别。
禾青弯着嘴角,歪过头看着朝曦,显得笑容满面的。
朝曦撇开四贝勒的手,终是跑过来,拉着陪她暗自嬉闹的禾青,“额吉,等一下我们就进宫了?”
“是啊,朝曦是不是很开心?”禾青手在腿后贴着,屈一膝蹲了下来。朝曦撅着嘴瞧了四贝勒一眼,又点点头,小脑袋瓜子低着靠了过去,远远看着两母女恨不得脸粘上似的,低声窃喜,“乌库妈妈说,要给甜甜很多吃的。”
禾青莞尔,睨着朝曦一眼。朝曦以为禾青不信,努力的说服,“还有额吉喜欢的东坡肉。”
“好。你要是喜欢,那你就在宫里陪着乌库妈妈,如何?”禾青对朝曦这模样没了法子,只能这样反着法儿来问起话了。朝曦倒是机灵,连忙问,“额吉和甜甜一起吗?”
禾青摇头,朝曦沮丧的垂下头,默默叹了口气。不无可惜的重重看了禾青一眼,终是忍痛的道,“那甜甜不去了。”
“你这小聪明!”禾青看出朝曦的有意卖乖,但其中也有孩子的赤子之心。朝曦抱着禾青,一而再再而三的肯定自己对额吉最亲的态度,让禾青心中大感安慰。见四贝勒在一侧还有话要说,也没人注意,偷偷的亲了朝曦几下,两母女对视一眼,偷着乐。
四贝勒一副正襟危坐,严肃的侧头吩咐福晋事务,却是从中斜了一眼,嘴角微扬。
李氏等送了礼,兴许是为了弘昐进宫的事。原来朝曦是寿星,跟着进皇宫,自然嫡长子弘晖要去。禾青作为侧福晋跟着入宫,四贝勒点名让弘昫在皇上跟前露个脸。李氏卯足了劲儿,最后四贝勒对儿子心软,也让弘昐进宫。
至于二格格,却是莫名的说是身子弱,养在闺阁里李氏照料着,自然没有出门。
福晋怎么有弘晖,怎么也不能照顾周全。李氏只恨身份太低,往日拔尖惹了禾青不少痛快,反而有意伏低,只求禾青心里能消快一些,对禾青也没有那样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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