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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俩心事重重地回了医馆,刚进巷子口,就听见秦铮一声惊呼,玉珠惊得抬头看,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医馆门口赫然站着一人一马。那马儿似乎早已等得不耐烦,甩甩脑袋打了个响鼻,一旁靠着墙的男人却站直了身子,扭头朝这边看过来,目光到处,一片炙热和深情。
玉珠有些不敢置信,只以为尚在梦中,不敢走近。她昨儿才收到信,就算他再快,也没有今儿就到的道理。可如今面前这人却生生地站在那里,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朝她笑,近在咫尺,分明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得到。
“玉珠,我回来了。”他说。
玉珠像做梦似的,迷迷糊糊地开了门,顾咏和秦铮在后头跟着,两人时不时地说上两句,大抵是秦铮问他路上的事儿,顾咏都一一地耐心答了,眼睛却不住地往玉珠这边瞄,只要和她的眼神一对上,他就忍不住傻笑。
秦铮又问了好些问题,顾咏脸上虽一脸专注,回答起来却是牛头不对马嘴,秦铮被他弄得实在哭笑不得。好歹秦铮是个厚道的,见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玉珠身上,无奈摇了摇头,跟玉珠说自个儿去书房看书,把地方留了他们俩。
待秦铮一走,顾咏忽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玉珠跟前,一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拥住,再也不肯放开。
“玉珠,我好想你。”顾咏把脑袋埋在玉珠的颈项间,悄悄亲了亲她的秀发,闷闷地说道:“我想死你了,天天晚上做梦都想你,吃饭吃不好,睡觉也睡不着,我要是再看不到你,都要难受死了。”
他说得如此直白,毫不掩饰内心的情感,这样热烈的爱意让玉珠也跟着激动起来,红着脸,环手将他的腰抱住,身子朝他怀里靠了靠,耳朵紧紧贴着他温暖的胸膛,那里可以听到他的心跳的声音,耳畔还有他的呼吸,温暖而急促。
“你想我了没?”顾咏好不容易才肯松开手,将她揽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又迫不及待地问道。
玉珠原本还想矜持一下,但见他满脸热切的期待,仿佛用了所有的力气在等待她的回答,她心里又一阵感动,也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勇气,主动伸手搂上他的脖子,凑到他额头上亲了亲,柔声道:“我想你,好想你。”说罢,自己连自己都觉得肉麻,忍不住松开手抿嘴笑起来。
顾咏却像是傻了,瞪大眼睛怔怔地看了她半晌,才忽然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抱着玉珠起身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大声笑道:“我好欢喜,玉珠,我欢喜得快要疯了。”
玉珠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但很快又释然了,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朝他身上靠了靠。
好不容易待顾咏疯够了,二人在紧紧靠在一起说会儿亲热的话,不外乎你想我我想你,怎么怎么想之类傻兮兮的情话。若是平日里听别人说起,玉珠定要笑话死,可这会儿两个人自己说着,却丝毫不觉得肉麻。
亲热了半天,玉珠才忍不住问起他怎么忽然回来了。顾咏笑嘻嘻地回道:“左右回来的路上也没有旁的事,林大人又生病不能赶路,我便跟他先告辞,自个儿先骑了马过来,也就三天的工夫就到了。”
“三天?”玉珠默默地算了算,猛然觉得不对劲,“三天如何能到京城,你莫不是晚上也没休息。”说着,赶紧捧着他的脸仔细查看。她方才惊喜过甚,没留意到顾咏削瘦了许多,因冬天穿的衣服多,只能从脸上略窥一二,下巴都尖了些,眼睛下方更是一抹淡淡的烟青。
“蠢死了。”玉珠忍不住骂了他一句,心里又心疼得很,赶紧起身道:“快去屋里歇着吧,我去给你烧水洗澡,对了,你吃饭了没。”
顾咏却不肯让她走,死死抱着她不松手,耍赖道:“你别走,陪我说会儿话,你陪着我我就不累。”
他这样无赖,让玉珠也没办法,只得回头继续和他依在一起,努力地想要说服他去休息。顾咏左右不说话,握着她的手东捏捏西捏捏,还时不时地傻笑两声。
玉珠又自顾自地说了一阵,忽然听到轻轻的鼾声,低头一看,方才还在揉着她的手的顾咏这会儿已然酣睡了。
玉珠轻手轻脚地起了身,出门将秦铮唤进屋,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顾咏扶进房里睡下。因担心他半夜里饿醒,玉珠让秦铮搬了小炉子在房里候着,准备待他醒来就炖点东西吃。可等了一晚上,顾咏依旧睡得死死的,直到第二日早上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