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错,也会坚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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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深夜到天明。
天边微亮时,庄暖晨的眼泪也干涸了。
浅绿和深蓝交织的光线如同绚丽油彩,大片大片泼洒落眼眸时,人世间的第一道光线也跟着蹦了出来,倾泻窗棱,令人恍惚。
程少浅今天很早就到了办公室,经过总监室的时候发现门虚掩,推门进来时整个人蓦地愣住。
离他不远,庄暖晨靠窗而坐,背对着他。初晨的光线从她身边穿过,她的整个人像是坠在光线中的影子般似真似假,那般无助和落寞的背影令人看得心疼。
他的心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拼命牵扯他的神经,其实是知道,对于庄暖晨他未曾放下过。良久后,他才清了清嗓子,生怕打破眼前这片静谧似的小心翼翼。
庄暖晨轻轻回头,他这才发现她的眼眶红红的,蹙眉上前,一脸关切,“整晚都在公司?”
她点头。
程少浅愕然地看着她,又见她眼角的疲累和悲伤后也多少猜出个甲乙丁卯来,坐下轻声道,“没吃东西吧?走,我带你吃点早餐去吧。”
她再次摇头。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你大可以当我是朋友,心里有什么委屈就讲给我听。”程少浅见状轻叹一口气,拉过她的手一脸认真。
“我没什么委屈,真的。”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程少浅何尝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攥紧她的手,语气转为严苛,“放心,我不会让你背上黑锅。”
“程总——”庄暖晨抽回手,倦怠的目光透着认真,“有关这件事,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程少浅一愣,继而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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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旅被程少浅叫进办公室的时候已是上班时间,早十点。
临去程少浅办公室的途中经过总监室,里面静悄悄的,没人。
进了办公室,程少浅的脸色很难看,苍白铁青。夏旅知道没好事,也没坐下,直接了当开口,“程总,我知道庄暖晨会吧昨晚的事情告诉你,也知道你手里已经握有我出卖她的证据,我承认,那些事都是我做的,你想开除也好报警也罢无所谓。”
“啪!”话音刚落,程少浅大手蓦地拍在办公桌上,起身低声怒喝,“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们昨晚上究竟怎么谈的!夏旅,到了现在你还认为庄暖晨会害你吗?今天早上直到她走,她都对昨晚上你们见面的事情只字未提,你以为证据是她给我的?是别人给了我被她发现的!”
夏旅整个人都傻住了,下意识喃喃,“她走?她去哪儿了?”
程少浅双手支在办公桌上,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她今早已主动离职了,背着你给她的黑锅当着全体股东们的面儿辞职了!”
“什么?”夏旅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大脑乱成了一团,嗡嗡作响。她以为庄暖晨会向程少浅禀明一切,她以为程少浅今天叫她来办公室就是为了辞退她,没想到……
庄暖晨,你凭什么这么做?你以为这么做我就要感激你一辈子吗?酸苍不白。
“夏旅,这一次你错得太离谱了!”程少浅嗓音泛寒。
夏旅连想都没想就冲出了办公室。
程少浅气得牙根痒痒,拳头都快攥出水来,脑中却始终回荡着庄暖晨临走时的最后一句话:我知道现在的状况,股东们希望我离开不过是为了避嫌。程总,千金易得一将难求,夏旅的行为是很过分,但渴求成功的心是没错的,谁这辈子没做错过事?还是让她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吧。
庄暖晨的嗓音那么无力寂寥,他却无能为力。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他是个很会保护手下的上司,可没成想,这一次竟是庄暖晨保了他,用这么决绝的方式拉他走出了左右为难的沼泽之中。
程少浅走到沙发上坐下,抬手捏着发疼的额角,半晌后拿过手机,迟疑了几秒钟后才按了一串号码下去,待对方接通后淡然无力地说了句,“漠远,暖晨今早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