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上又反弹了回来,掉在地毯上松了口,精致的项链从里面滑落了出来。
大片夕阳落在项链上面,染上了玫瑰金色般的美艳光泽。
江漠远见状,眼底窜过一抹内疚,抬手轻抚她的发丝,低低说了句,“对不起。”
泪,延着眼眶又流了下来。
这一次,是心痛。
其实她知道自己不够坚强,如果够坚强,她就应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镇定自若地走进房里该休息休息,该做什么做什么,而不是在这里对着他流眼泪。在进家门的这一刻,在有他陪伴的这一刻,她才知道这段时间承受的委屈、彷徨和无助都像是潮水似的袭来,她再也忍不住想要去发泄,狠狠地宣泄自己内心的不满。
“别哭了。”江漠远轻轻抱过她,心里眼里尽是心疼。
她任由他抱着,流着泪冷冷地一字一句,“你的那件黑色外套呢?上个月订制的那件。”
江漠远一愣。
她抬头,泪眼透着渐渐明晰的绝望,“要我说得再明白一点儿吗?你这次出差回来,原本穿得那件黑色外套。”
江漠远蓦地皱眉,张嘴想要解释,却一个字说不出来,半晌后再次喃了句,“暖暖,我知道在这件事上我对不起你,但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庄暖晨盯着他,“原来你也知道我会误会吗?你也知道你们之间让外人看了觉得暧昧是不是?江漠远,我不是没给你机会过,但你呢?除了骗我还是骗我!”她一把将他推开,攥紧了拳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江漠远,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你当我是什么?她死了?那我看到的又是谁?鬼魂吗?”对是到看。
江漠远最怕的就是有这么一天,但这一天还是来了。他抿了抿唇,耐着性子解释道,“她还活着,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事。出差回来那天,我的确骗了你,但是,我真的是怕你误会,到时候就算我再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
“你连跟我解释的打算都没有,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不会相信你的话?”庄暖晨一想起那段监控录像就痛心,“你真行啊江漠远,堂堂个首席执行官,竟玩起了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你为了瞒着我也真够费心费力的了,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脱身的,还装作在机场刚下机的样子,换了件衣服来骗我,你真行,你可真有演技,你从商都可惜了,应该去做演员,绝对能拿个影帝回来。”
江漠远目光染上迟疑。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没错,我是后来查了监控。”庄暖晨直截了当道,“因为我始终觉得自己的视力没问题,也终究想起来你出差的时候压根就没带走你后来换上的那件外套。所以我托人查看了监控录像,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你的演技真是了得。”
江漠远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拉过她,“暖暖,既然你都看见了,就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如果不是怕你生气和误会,我可能会做那么多无聊的事吗?”
“你的意思是,你骗了我反倒是有理了是吧?我还得对着你感恩戴德是吧?”庄暖晨冷讽,“那是不是我还要去感谢沙琳,感谢她在你出差期间陪君伴驾、伺候左右?”
江漠远冷下了脸,心里恨不得将沙琳捉过来碎撕。“暖暖,你别听沙琳跟你胡说,我压根就不知道她会跟着去。”他将出差那阵子的情况跟她一五一十说个清楚,这中间,庄暖晨也没打断他,虽不看着他,但也看得出她是在听。
解释完了当天的事情后,他再度道,“沙琳的事,说实话,我真的没打算要跟你讲,因为她已经被程少浅给劝回国了,我不想因为她的出现导致你跟我有了隔阂。”
“我很想去相信你,但是江漠远,我真的怕了,你种种的考虑都很周全,但你忘了我们是夫妻,有些事情你真的不应该瞒着我。”庄暖晨的眼波震动,眼眶里如水如雾,“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跟她在来往,我不管你们究竟有没有关系,我要的只是你的一句实话。你知道吗?我和程少浅是亲眼看着你跟沙琳拥吻,是我亲眼看见的,我等着你的解释,甚至还主动提及过沙琳,你没说,我也就强忍着当做没事儿人似的。我生日的晚上你在哪儿?真是连上天都替我不值了,让我在吃饭的时候看见你又跟沙琳在一起,你抱着她进了酒店,十一点半,我的生日还有半个小时就过去的时候你才回来,带着一身的香水味儿你告诉我,你在加班,在公司里开了一晚上的会……”
她的呼吸急促,胸口痛得要了命,起身指着他,咬牙切齿,“江漠远,你真当我是傻子吗?香水味和烟味我都分辨不出来?或许你来教教我我还要怎样去忍?我不说,不代表我没看见!你怎样都行,但拜托你别每次都让我看见好不好?”头眩晕得厉害,全身都在窜麻,她跌坐沙发上,手指抵在了沙发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