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019 轻度昏迷,靠着呼吸器呼吸的女子脸色苍白,体温却突然升至四十度,这让病房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开颅手术有可能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轻者经常头晕昏迷,重者甚至会终身瘫痪成为植物人,而高烧便是第一步,高烧之后便是脑水肿,可以说,在苏沐薇尚未清醒过来之前,她还没有脱离危险。
感染是颅内手术后最可怕的事情。
“用抗生素!”薛宁沉住气,对着张静怡说道。
张静怡点点头,很快就吩咐了下去,看着薛宁微沉的脸,再看看床上毫无知觉的苏沐薇,她鼻子一酸,薇薇,你要坚强地醒过来啊!
这一夜,薛宁在病房里待了一夜,期间梁子墨来过,强行让他下去休息了两个小时,张静怡每一个小时必会为苏沐薇测量一次体温,直到凌晨实在是体力不支才沉沉睡去。
锦华里公寓,两室一厅的住房冷冷清清,屋内所有的灯都还亮着,奢华的欧式装修的屋子在这种柔和的光线下溶出淡淡的暖意来,客厅里,还响着电视的声音,已经是凌晨了,电视里还在播放着一部感情连续剧,茶几上放着一瓶已经喝了一半的红酒,酒瓶的旁边是一只高脚杯子,里面有着玫瑰红的酒液,散发出来阵阵的清香。
沙发上穿着睡袍的男人保持这个坐姿已经很久了,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一本一个小时也翻不到一页的书。
入冬的夜是寒冷的!
冷冷清清的屋子尽管开着空调,气温并不低,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还是觉得有些冷。
习惯了一个人的人本来不该有这种感觉的!
这种感觉叫寂寞!
他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御澈拿起茶几上的酒杯,静静地喝了一小口,一瓶酒喝了一夜,喝到现在还剩下不到半瓶,他起身朝洗浴室走去,走到门口却见到了门背后悬挂着那条碎花小围裙,粉色的花蕊,有着淡绿的小叶子,簇拥着争相开放的花团,他突然想起她穿着这围裙的样子,还有她那句带着欣喜也含着一丝胆怯的声音,“你回来啦!”
心里居然有些空空的!
他正站在原地发愣,一阵紧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打电话来?
御澈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公安局局长杨明中的声音,“副市长,这事有些棘手,家属不愿意私了,对薛院长给出的解释是完全不接受的态度,还在外面大肆制造言论,说医院有意庇护那位小护士,这事闹得有些大了!”
御澈静静地听他说完,早在中午的时候,薛宁就此事特地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医院的新闻发言人就在发布会上仔细地阐明胎儿胎死腹中是因为胎儿脐带自缠,隔绝了胎儿与外界的呼吸,导致胎儿严重缺氧致死,还拿出了当时在手术室里剖出孩子时的监控录像,录像上证实了胎儿的脐带确实自缠了四十几圈,脐带呈紫色,这事也算是澄清了此事的责任不完全是医院的过错,医院也只有监控不力,不能负全责,医院愿为过失提出经济赔偿。
此解释一出,产妇家属不能接受,扬言此事不能就这样结束了,医院明显是在推脱责任,还说果然是报应不爽,一命抵一命,那小护士活该被车撞死。
“副市长,那产妇家属聚众闹事,拉着大横幅在医院门口静坐示威,已经一夜了,恐怕今天天一亮就要开始闹事了!”
“带人去看了吗?”
“去了,我们的人一直穿着便装混在聚众闹事的人群中,副市长,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杨明中有些犹豫。
“说!”
“我知道副市长跟薛少交情不错,但此时处理不好会让有心人钻了空子,万一追究起来有可能会影响到您,副市长,您请慎重考虑!”
挂了杨明中的电话,御澈坐在沙发上,睡意全无,确实,这事若是被政敌钻了空气直接会影响到他,一个郭雄已经在去省里的路上了,虽然他早跟省里的人打过招呼,但此事难免不会被有心人知道,再加上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怕是后患无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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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怎么有这么多的人?”天刚朦朦亮,张静怡睁开双眼便见到楼下聚集了不少人,一条大大的黑白长幅举得老高,但因为天气渐冷,浓雾弥漫,看不清横幅上写着什么字。
昨晚上下了一场小雪,楼下那么多的人,张静怡狐疑,心里却有些发闷,隐约觉得好像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自前天晚上做完笔录,期间警察局有人来找过她两次,都是反复问的那些问题,最后问到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一个问题能问上十七八遍,她真是佩服了那个前来做笔录的民警了。
张静怡知道,这件事肯定没完!这两天虽然安静,但她总感觉到暴风雨来临前的紧张和压抑。
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把白衣长衫整理了一下,e市的冬季不是一般的冷啊!
看了看走廊上的钟表,早间七点了!
医院配送的早餐该到了,张静怡跺了跺脚,去休息室拿饭盒准备去打一碗稀饭当早餐,配送早餐的送餐车就停放在每一层楼的护士站,现在时间还早,打饭的人并不多。
“一碗稀饭!”张静怡递过饭盒,刚把手里的饭卡递过去,迎面而来的一个穿着褐色羽绒衣的男子冲了过来,躲过盛饭人的长勺舀起一勺子滚烫的粥就朝张静怡泼过来。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声,张静怡躲闪不及,被热粥泼得半个手臂都是,也幸得她里面穿着羽绒服,没有烫到手臂,但是顺着手臂滑下去的热粥烫到了她的手背,顿时手背就红了一大片。
“你这个杀人凶手!”那男子暴吼一声就要冲过来,被闻讯赶来的医院保安强行架着往外拖,男子疯狂的叫喊着‘杀人凶手’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张静怡捂着被烫伤的手背,护士长赶过来,“张医生,我帮你处理一下!”
张静怡静静地说着:“不用了!”她疾步走进自己的临时休息室,把门轻轻一关,捂着的手背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疼得她眼泪都开始打转了,然而她却明白,手背的疼哪里抵得上心里的伤?她有两天没回妇产科了,她告诉自己,自己是因为要照顾薇薇所以才不能回去,但她自己却很明白,两天前的那个夜晚,那个早已停了心跳的胎儿是她永远不敢去面对的梦魇,虽然她知道错不在她,可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造成了这样永远无法挽回的伤痛,她就忍不住地自责,忍不住地难受。
“怦怦——”身后的门响起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张静怡扶着门背站起来,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泪,侧身打开了门。
梁子墨站在门口,肩头和头顶都有着一层薄薄的雪花,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
“不是说今天早上要出去吗?”梁子墨看着刻意避开他目光的张静怡,视线落在她微红的手背上,就在刚才,他进来的时候,早已听见前台的护士长说了。
张静怡吸了吸鼻子,故作镇静,脸却始终不去看他,瞥向一边,说道:“再过会儿,现在太早了些!”
“嗯!”梁子墨低低回答,语气有些沉,动了动嘴角,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半响张静怡才听见他说了一句:“菜鸟的体温降下来了吗?”
张静怡摇了摇头,脸色闪过焦虑的神色,每天用两袋抗生素,防止颅内感染和肺部感染,但经过昨天一天的观察,她的体温还是没有降下来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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