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暗夜造访红衣老人
在大浴室内的三名女'性'里头,要比较起成长过程的心境,纳兰元蝶与妃怜袖应该是比较相近的。26nbsp;
拓拔小月虽然是出身王室,承受着许多的期望与压力,但基本上还是走在人生正道上,受到压力的同时,也被众多长辈的关爱所呵护着,人格健全成长。
妃怜袖与纳兰元蝶,一个是彻底被隔绝孤立,一个自小在连串竞争与比斗中成长,和拓拔小月的状况差得远了,也因此,纳兰元蝶在听完妃怜袖的叙述后,马上就能感觉出事情的不寻常。
“使用法宝来战斗的人很多,但几乎都只是使用法宝当辅助,要说弄到像你这样极端,把所有真元都放在发动法宝上,自己毫无防卫能力,形同常人,这种修练法我从没看过。不管你使用法宝战斗的武力有多高,只要被人近身一击,尤其是在没有法宝傍身的情形下,必死无疑。”
纳兰元蝶道:“河洛剑派穷十数载心血栽培出你这个秘密武器,你对河洛剑派的重要'性'不言可喻,又没有别的人能替代你,他们应该把你保护得滴水不漏才是,怎么会给你留下这么致命的缺点?又怎么会如此轻易逐你出门?花十几年准备的秘密武器,是可以一下子不要,说丢就丢的吗?”
之前听妃怜袖说到河洛剑派内的状况时,拓拔小月认为妃怜袖之所以被驱逐出门,有很大可能是因为派系内斗,域外一系压倒并控制了掌门长河真人的派系,这才导致身为长河真人弟子的妃怜袖被逐,但现在看来,恐怕另有理由,纳兰元蝶说得没错,从河洛派培养妃怜袖的第一天开始,就存在着一个明显的事实。
河洛剑派对妃怜袖异常忌惮,所以一面培养她,一面却又防她,甚至在她的培育方式中加入致命弱点,宁愿承担风险,也不想养虎为患。
“其实,你说的东西里头,有个地方很诡异。河洛剑派要培养种子高手当秘密武器,这个种子高手要如何选择?总不会莫名其妙选上一个流浪在街边的乞丐小儿吧?这又不是那种三岁小孩看的奇遇故事。”
纳兰元蝶这么一说,拓拔小月登时省悟。换作是龟兹要培养这种秘密高手,虽然不会大张旗鼓作广告,但也肯定会一次挑选一大群,逐个淘汰,保留最后的菁英来训练,绝不可能随便从街边挑个人,就把所有资源消耗在这人身上。
妃怜袖自母亲亡故后,流离失所,过的生活与乞丐无异,河洛剑派是怎么选中她?又怎么认定她有非凡特质,堪以培育的?这点别人也许不知道,但妃怜袖本人一定晓得。
纳兰元蝶道:“你说要坦诚相见,但你说的话里却有保留,除非你能在这上头清楚交代,不然,我觉得就不用再谈什么信任的问题了。”
拓拔小月也点了点头,她虽无意探人**,可是这次会谈毕竟是妃怜袖主动发起,如果妃怜袖自己不能拿出诚意来,那又怎么能让其它人也开诚布公呢?
“……厉害,真不愧是银劫一手训练出的得意人才,居然能从我的话里找出这么多问题。诚如你所说,本派对我确实有顾忌,那个理由我自己虽然不明白,但……多多少少猜到一些,我并不是想隐瞒你们,只不过还没说到这个部份而已。”
妃怜袖说着,作了一个让人吓一跳的动作,把一直戴在脸上的眼罩给取下。
自从认识妃怜袖开始,拓拔小月就没见过她不戴眼罩的样子,又知道这个眼罩有特殊功能,并非寻常装饰物,现在忽然见到她把眼罩摘下,心中一惊,还真是怕她眼睛一睁,'射'出什么杀人光线来。
幸好,这样的情形没有发生,尽管拓拔小月是吓了一跳,但却与什么杀人光线没有关系,只是被妃怜袖的眼睛吓着。
摘下眼罩后,妃怜袖顺理成章地睁开了眼睛。闭着眼睛的时候,妃怜袖的样子与常人无异,是个让人不知道该怎样称赞的绝'色'美人,但当她睁开眼睛……惨白的眼眶中,竟然没有眼瞳,诡异莫名的景象,令拓拔小月倒抽一口凉气。
“喔,抱歉,是不是有点吓人?并不是天生如此的,只是为了修练,最近才变成这样。为了不吓着人,所以特别戴上了眼罩……”
摘下眼罩,可以代表一定的诚意,但妃怜袖真正的决心,却是从现在才开始。随着眼罩摘下,完全'露'出本来面目的妃怜袖,突然又发生了改变。
改变的……是发'色'。
原本漆黑如乌云的发丝,开始迅速变'色',变成了翡翠一般的碧绿,颜'色'非常美丽,彷佛上好的翠玉,在池水映照下闪闪生辉,看起来很美,但不晓得为什么,也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邪异感觉。
纳兰元蝶再次皱起了眉头,她生平所见过的各'色'人种之中,从没有看过哪种人有此碧绿发'色'的,这显然是妃怜袖的真实发'色',假如说……这代表妃怜袖流着与常人不同的血,出身特异,那么,河洛剑派想必是看中这一点,才挑选她来培育的。
拓拔小月轻轻地“啊”了一声,她见过的人种比纳兰元蝶更多,也同样没看过长着碧绿头发的人……直到前几天,在生物研究所的地下,那个巨大的苏生水槽中,有着一个不晓得该算是人或是尸块的女体,那个容貌很美的女人,有着一头与妃怜袖相同的绿发。
“我的发'色'与一般人不同,但除此之外,我的身体构造与常人无异,也没有什么天生的异能。”
妃怜袖缓声道:“自小我就遍查典籍,始终找不到什么相关数据,唯一找到的只言词组,就是绿发不祥,是会带来灾祸的不祥之人……或许,这是本派顾忌我的理由,我想不到其它的可能,只能这么猜测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妃怜袖的表情怅然,显然说起这些很不好受,拓拔小月迟疑着,不晓得该不该把生物研究所中的所见说出,但既然是要开诚布公,这些情报自然不该保留,但在她要说之前,妃怜袖开口了。
“我的真面目,本派的高层人士应该都晓得,这是我的重要**,但另外有一件事,那是我最大的一个秘密,就连师父也不晓得,本来我不该说,可是为了今日坦诚相见的誓约,我用它来当作我最大的诚意。”
妃怜袖淡淡叙述往事,时间是许多年前,她仍只是个无知女童,修练上遇到了瓶颈,很多地方都练不下去,碰到难关。
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事,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被扔在孤岛上,所有的修练都是看书自习,或是透过立体影像来指导,心里的疑难杂问得不到解释,仅能凭空揣测,这种修练法练到走火入魔是正常,会一路平顺地修练功成,那才真是见了鬼。
假如情形照这样下去,什么秘密武器的培育只会是空谈,长河真人的指导都是透过立体投影进行,帮到的忙十分有限,妃怜袖碰到的瓶颈窒碍难解,就算再过个十几二十年,成就也是非常有限。
奇迹的发生,是在某一天的深夜,妃怜袖辗转难眠,却忽然听见窗外有异声,这是非常怪异的事,因为窗外是孤崖绝壁,连猿猴都难以攀爬,平时只有飞鸟能停在窗边,如果说会有什么声音,那也是鸟类啄窗的声响。
可是……此刻在窗边响起的,却很明显是有人在用手敲窗的声音。
“谁?”
妃怜袖很讶异,除了自己与婢女,蓬莱岛上没有别的人存在,这个突如其来的敲窗声,又会是谁敲的?
隔着窗往外看去,只见到一个圆滚滚的黑影,不晓得那是什么东西,正当妃怜袖感到迟疑,外头再次传来了声音。
“这里有没有还没睡着的乖孩子啊?”
苍老的声音,听来非常慈祥,让人没有戒心,小小的妃怜袖禁不住好奇,主动伸手把窗户打开,就看到红影一闪,一个极为高大的红'色'身影瞬间进入房中。
那是一个穿着大红衣服,背着大红布袋的白胡老人,眼中笑瞇瞇的甚是和气,肚子圆圆胖胖,白'色'的胡须几乎遮了整张脸,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全然与危险绝缘的人,尤其是他一开口,呵呵笑声让人如沐春风,就连幼小的妃怜袖都大生好感。
“老爷爷,你……是谁啊?”
“喔,我吗?我是神仙啊!”
“神仙?”
就算年纪小,妃怜袖也不是笨蛋,一个三更半夜出现在自己房间的陌生人,开口就自称是神仙,这种人与其说是神仙,其实更像神经病。
然而,这个神经病却疯得不离谱,在宣称完自己的身分后,他还立刻做出证明。
“你看,这么小的窗户,我这么高大的身材和大布袋,却能钻过来,普通人能够作得到吗?这就是神仙的证据啊。”
红衣老人道:“我是神仙,名字是圣诞老人,专门在夜晚进入小孩子的家里,如果是乖乖的好孩子,就会留下礼物当作嘉奖;但如果是碰到坏孩子……” “……你就会吃掉他们吗?”
“没有啦,顶多在他们的房间写写字,警告一下,我已经很久没……呃,不,我从来没吃小孩子的,别想歪了……”
圣诞老人笑瞇瞇地说话,对于妃怜袖而言,这是一次难得的经验,自己实在太久没有看到外人了,所以不管这个圣诞老人出现得有多离奇,仍是按耐不住满心的兴奋,与他忘形长谈,说了老半天的话。
为了证实身分,老人从背后的布袋里,屡屡拿出一些体积庞大,照理说不可能装在布袋内的东西,用来向妃怜袖证明自己的本事,然而,这个动作并没有收到多少效果。
“你看,这么大的东西我都能从布袋里拿出来,就证明我是神仙了。”
“……哪算?不是每个小孩子都没见过法宝的,你这个袋子明明就是一种法宝,只不过我不晓得运作原理,看不出是哪一类的而已,光这样子,还证明不了你是神仙。”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好骗了。”
老人悻悻然地收起了大布袋,一声招呼也不打,忽然就从小女孩的眼前消失,妃怜袖趴在窗边往外一看,只见一道骑影在空中风驰电掣,朝着天上的一轮明月直奔而去,从这个角度看来,正是一个背着大布袋的人,骑着一头长角的大麋鹿越过天空。
一次突然的奇遇,妃怜袖本以为这个神秘的老人将一去不复返,没想到隔天夜里,圣诞老人又悄悄到来。
第二次的造访,老人与小女孩一边喝着从红布袋中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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