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再看了眼,脸上顿带着浓浓的喜色。掌柜,终于过来布置运送门了,而自己也总算可以脱离做个什么事都要拿主意的苦海了。
林东点了点头,朝里看了眼,开口道:“怎么回事?不是告诉过你,等运送门布置好以后,再筹备开张的吗?”
“掌柜不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蒋维苦笑道:“县衙来人找上门,说知府会过来视察,让我今天一定要开张。”
“故意弄虚作假,隐瞒自己治理不善?”林东皱眉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应该把上门的衙役打出去,一个县城,应该还没人能奈何得了你吧?”
蒋维连连摇头:“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至于会答应。而且,也不至于穿成这幅模样。”
“那为什么?”林东诧异道。
蒋维抓了抓脑袋,整理了一下思路,解释道:“胡县令人还不错,除了胆子小点之外,算得上公正廉明,加上也有点能力。任职这十几年下来,成风县在他的治理下已经越来越富庶,不说况通府,就算在整个恒宇郡也算有名的富足。一年前,新任知府章逾全上任,第一时间就把成风县当成了金元宝,隔几个月就过来视察一下,发觉胡县令身上没什么油水,就挨个找成风县的巨富下手,这家店铺进一趟,挑点吓人的毛病,那家店铺进一趟挑点可以入狱的错漏,胡县令不敢出头,巨富们自然也没胆子较劲,只能破财免灾。”
顿了顿,蒋维继续道:“财是破了,可灾却没消,章逾全越来越上瘾,而且一次比一次胃口大,甚至都整出了杀人大罪,硬逼得本县最大的绸缎庄老板倾家荡产才把事情了解。上一次,胡县令怕章逾全又来这么一出,得到他再次过来视察的消息,当即通知全城所有商铺关门几天。”
林东和云岚面面相觑,这位章知府,可以给他颁发一块瘟神的牌匾了,居然可以逼到全城所有店铺关门的程度。而那位胡县令,也是个胆小得可爱的人物。居然会相出这种办法,这办法,有用吗?
其实,如果这位胡县令胆子大点,敢出头的话,以他的威望和那位章知府的名声,必定可以带动全县富户百姓响应。别说大汉国虽然腐朽不堪,却还不至于放任有可能出现造反的情形发生。就算是全县的富户联手,把所有的关系网给联合起来,也足可以让章逾全吃不了兜着走了。
章逾全的胃口越来越大,其实很大程度是因为胡县令给助长的。
当然,这位胡县令也没人会去怪罪,大汉国的好官不多,有些这样那样的缺点或错误,也没人会去计较。在林东眼里,这位胡县令甚至有点傻得可爱。用全城空巷的方法来敷衍一个贪官,堪称天真,而胡县令能把一个县治理成蒸蒸曰上,其能力自然不差,用上这么天真的办法,恐怕也是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了。
果然,蒋维的话肯定了林东的想法。
“哪知道,全城所有店铺关门,街道上半个小贩行人也没有,章逾全居然以各店铺做贼心虚为由,不但每家每户罚银十两,而且规定下次再关门,罚银将更重。这次听说章逾全又要过来,胡县令就出了个装穷的办法,各店铺都把门打开,贵重的东西一律收起来,然后富态的都尽量别出门,瘦弱的出门也捡破的烂的穿,买东西也专挑最便宜的。”
蒋维朝着那唯一一张坐着的食客努了努嘴,无奈道:“里面有个我认识,就是不远天华布庄的老板,说不上大富大贵,却也算得上殷实。来我们林记客栈,是正好有生意要和其它几个老板谈,索姓响应胡县令,一个个穿的破破烂烂,一桌子菜加起来也才三十文钱。”
林东哭笑不得,这些个富户,明知道这办法同样天真也配合,可以说那位胡县令面子够大,也可以说,他们比胡县令的胆子大不了多少,同样对章逾全敢怒不敢言。
不过话说回来,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不到万不得已,也确实没人跳出来牵头拿命跟章逾全斗。在朝廷用几千年时间来将官道休整为翻山越岭跟划算,并宣扬狠人就该以无拘无束跳出大汉国律例去做山匪为荣的引导下都进了大山,那些没有陷入绝境就敢造反的狠人,基本上都在山寨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有肥羊就席卷而上,没肥羊就找别的山寨晦气,快意无比。
“行了,我们马上就走。晚点你通过运送门去一趟京城,除了找马春说开张的事情之外,再让他找一趟清流王,把这里的事跟他说一声,清流王会知道怎么做的。”
林东吩咐了一声,大步来到柜台,一屁股坐了下去,系统提示随之响起。刚把这家林记客栈添加为分店,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从门口经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