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银子。”林东轻描淡写道:“这年头,出一两个吃里扒外的伙计很正常。要是出一群吃里扒外的伙计,那就有问题了。问题出在哪,你现在应该想的明白吧?”
刘安脸色一黯,他现在,确实想明白了。
“真要器重你,十两银子而已……”林东毫不客气道:“百里绸缎铺我听说过,在城南也是算得上号的绸缎铺,一上午只有二十两银子,那天应该是下雨天吧?就算是平常时候的生意,一上午二十两,一天总不会低过三十两,算下来,扣去杂七杂八的成本,一天的利润怎么也有三四两银子。”
瞅着刘安越来越惨淡的面色,林东毫不犹豫在他的伤口上撒了把盐:“为了三天的利润,再或者为了杀鸡给猴看,随便排查了一下就把自己最器重的伙计给赶出去,你以前的老板,还真够大义灭亲的!”
“掌柜说的是!”刘华一脸不屑道:“我早就说过你家老板其实对你不怎么样,你就是不信。他真要有嘴上说的那么器重你,为什么宁愿每天布庄和绸缎铺两头跑,也不干脆把绸缎铺交给你管?像我们林记客栈,西兰城的客栈一直都是交给张管事负责,掌柜都有半年多没回去看过一眼了。秋风城的客栈,也都是交给马管事负责。西兰城那边我不知道,我们这里,马管事忙着招呼客人的话,伙计都是自己到柜台帮客人结账,然后入账。哪像你们那边,布料都有明细的数量,比我们客栈好查账多了,账目银两什么的,还都被你们老板牢牢抓在手里面。”
喘了口气,刘华一脸自豪道:“瞧瞧我们掌柜,遇上大麻烦,像这次各家酒楼都拼命降价什么的,马管事拿不定主意,掌柜才出面下决定。真要学你们老板,我们掌柜现在还窝在西兰城抽不开身。”
“那是因为,因为……”刘安无奈道:“老板和老板都不同,有的人喜欢亲力亲为,有的人喜欢交给信得过的人。”
“那也没你们绸缎铺那么紧的,最起码,也不至于上个茅房都会把柜台锁上。”刘华不屑一顾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你们老板谁都信不过,伙计在他眼里,就是拼命给他做事的。你虽然勤快一些,人也机灵,就算一个月能帮他多赚一百两银子,他还是怕你趁他不在把柜上的银子都卷走,再不然,和客人联合起来搞仙人跳骗绸缎铺的银子。”
刘安无言以对,涨红着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旁,林东缓缓敲打着桌面的食指停了下来,忽然起身。
二人吓了一跳,连忙跟着站了起来。
“你们两个,跟我去一趟后院。”林东开口道。
“去后院?”刘华有些不明就里。
“给你们化化妆!”
林东点头,按这情形,刘安加入林记客栈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不过,就算加入林记客栈,刘安对他的前任老板恐怕还是留恋不舍。
心里装着另外一个老板,自己就算对他再好,刘安恐怕也无法全心全意效忠林记客栈。若是平常伙计也就罢了,这点小事,并不影响他们为林记客栈尽心尽责。可刘安若真有培养成左膀右臂的潜质,却必须把他心里的刺拔了才行,否则,难保以后不会有人请他的前任老板来做说客,小小的疏忽很可能会导致运送门等秘密泄露出去。
见林东踱步走向后院,刘安不由看向刘华。
“走吧!掌柜说什么,咱们就做什么。”刘华拍了拍刘安的肩膀,笑道:“我们掌柜,可不光光只是出手大方,为人也是数一数二的好,要不然,林记客栈也没这么好的名声了。我觉得掌柜是真看中了你,待会儿让你做什么,一定不能反对,要真能进我们林记客栈,肯定好过你在百里绸缎铺千倍万倍,听我保管错不了。”
刘安迟疑了一下,缓缓点头。
一路来到鼎老头的房间,林东敲了敲门:“老爷子,在不在?”
“好小子,难得啊……”房门吱嘎而开,鼎老头躺在木床上,翘着二郎腿,抱着个酒坛,打着饱嗝惬意道:“有曰子没找我喝酒了。”
“喝酒晚上再说,找你可是有正事要做。”林东笑道。
“正事?”鼎老头睁着朦胧惺忪的醉眼道:“老头能做什么正事?”
“当然是化妆,给我整两个护卫出来。”林东笑吟吟道。
鼎老头哭笑不得:“护卫,还需要整出来?你不会穷到没银子请护卫,索姓找两个伙计装门面吧?”
林东失笑道:“我像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吗?晚点打算去破案,得把当事人整成护卫才好带过去。”
“你还懂破案?”鼎老头诧异道。
“不懂!”
林东神情轻松,有时候,不懂破案也能把案子给破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