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龙明白了张肖意图,自无异议,当即依其谋划而布置安排。
果然,战局发展尽在张肖设计控制当中,丝毫未有意外——
洪断山、秋长天各引五千长缨会豪杰,分头绕行,去往战场两侧待战。未过多久,敌大营援兵赶到:整整二十万人马,由五千骑士当先开路,循厮杀声而来,直奔战场。
待敌援兵临近时,位于其前方的无极军人马忽地分退两旁,将包围圈撤出好大个缺口。随着这条生路出现,圈内尚未被杀尽的三四万受困溃卒,争相逃命,蜂拥而出。
暗族援兵疾行赴战,未得与敌接仗,迎头却撞上自家军兵;仓促间,退避不及,无从应付;被溃卒急流一冲,霎时阵形全失,大乱起来。
不等其乱势稍息,陈敬龙引领万余长缨会豪杰,衔溃卒之尾而进;洪、秋二人,亦率众由战场两侧杀出。三支豪杰队伍,分从三面插入暗军援兵丛中,狂突乱搅,放手痛杀。暗军援兵应付不迭,越发乱的不成体统。
便在暗军乱势最盛之时,无极军、陈家军,合计将近三十万人马,如狂涛巨浪般席卷而来……
这一场好杀。暗军几乎全无抵御之力,直被杀的叫苦连天、屁滚尿流;不过片刻工夫,便已支持不住,轰然大溃,退涌向西。轩辕将士不肯轻弃,紧随而进,又逶迤掩杀十余里。方才罢休。
是夜之役。接连三战;暗军参战兵力几乎是轩辕军两倍,却三战皆败,伤亡惨重。
其半路伏兵得以顺畅退逃,算是败军中境况最好的一支,折损三万余人。
攻山之军于退逃途中陷入重围,几遭覆灭之祸,乃败军中境况最惨的一支;原本二十万人马,得命归营的不足两万,折损超过九成。
大营援兵,于苦撑混战时。折损两万余众,而在退逃过程中,被轩辕大军紧随掩杀十余里,尤为厉害。折损比混战时更多出一倍;合计折损逾六万人。
只此一夜之间,暗军折损近三十万;被暗军视为中坚力量的皇家骑士,于铁盔山下覆没五千,随援兵赴战的五千又折损过半,合计折损八千余。——整体实力锐减超过四分之一,虽仍较轩辕军为强,但相差已不算过分悬殊。
……
再说轩辕军,停止追袭掩杀后,收拢集结;粗略查点,各队伍折损统统合计起来。约两万左右,不及伤敌数量的十分之一,可谓大获全胜;当下群情振奋,人马欢腾,鞭敲金镫之声动地、齐唱凯歌之声震天,欢欣鼓舞之情状,一言难尽。
待队伍整理妥当,众首脑引领,耀武扬威而行,回赴铁盔山。
及到达铁盔山下。天已大亮,旭日东升。山上守军望清来军旗号,早尽数聚齐,迎下山来。——原本三万人马留守,此时所剩却已不足一万。且其中大半带伤,需彼此扶持方能行走;情状之凄惨狼狈。已将这几日防守厮杀的惨烈艰难尽显无遗。
陈敬龙见了众守军模样,不胜酸楚,急急脱出大队,迎上前去,唏嘘叹道:“众位兄弟,辛苦……”——他此时遍身血污,满脸的汗渍血垢;一夜之厮杀劳苦,一览可知。众守军见了,果然感动莫名。——不等他一句话说完,众守军已纷纷躬身施礼、欢呼震天;许多人激动难抑,争相叫嚷:“我们不苦,将军才真的辛苦!”“将军亲赴血战,来救我们;如此恩义,我等粉身难报!”“得将军如此相待,我等就算战死,亦死的开心!”……
纷嚷欢呼声中,范三爷自兵丛中挤出,抢到陈敬龙身前,抓起他手掌紧紧握住;激动叹道:“你总算来了!……这几天,提心吊胆,没片刻安稳,真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陈敬龙见他面容憔悴,瘦了许多,颇觉愧疚;叹道:“敬龙无能,累得三爷受惊了!”范三爷连连摇头,苦笑道:“受惊倒不至于,只是担心而已!我不是担心自己会丢了性命,而是担心铁盔山失守,我辛辛苦苦才为陈家军筹来的那许多粮草军备,会落到敌人手里!……”
二人刚谈几句,又见贺腾在两名军士搀扶下,缓缓走出兵丛,捱上前来。
陈敬龙见贺腾如此情状,不禁吃了一惊,脱口问道:“你受伤了?”贺腾颤巍巍抬手抱拳,似欲施礼,却躬不下身去;干声应道:“一点小伤,不碍事!幸得铁盔山未失……”
范三爷叹息打断道:“小伤?嘿,说的轻巧!”转向陈敬龙讲道:“那些暗族骑士,当真了得;咱们铁盔山地势如此险峻,可攻守相争这几天里,居然被他们不只一次的突破沿途险卡,杀上山来;最危险的时候,甚至直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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