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声迅速接近,待到离会场不足百步,方才停下;跟着蹄声错落,移向会场四周,显是所来军马要将会场包围起来。
众江湖豪杰均极惊怒,都想:“包围会场,分明是来对付我们的了,却不知为了什么?”一时不明究竟,都不敢轻举妄动,但心下却都暗自戒备;有性情急躁的,已经抽出兵刃,执在手中。
又过片刻,会场外军马安静下来,显是分布已毕;跟着见数十名手持长枪大戈的军士簇拥着一个独臂人,从会场入口处涌进来。
那独臂人身穿银光闪闪的大内侍卫服;挺胸腆肚,一付自命不凡的神情;正是陈敬龙的老相识,大内侍卫队长尚自高。
他刚进会场,便即停步,并不深入;转头向众江湖豪杰微一扫视,扬声叫道:“朝廷兵马,前来捉拿偷入皇宫行刺,岂图弑君谋反的逆贼,不相干的人都闪开了!”
众人听得只是来捉拿反贼,并非要对付在场的所有人,不由都松了口气;面面相顾,都在寻思:“谁入宫行刺了?怎地没听说过?”
陈敬龙也觉奇怪:“我助宫中平叛时,还不曾听说有人入宫行刺;若是那以后发生的事,有了和顺王爷叛乱在先,宫中必定加强戒备,怎能让人偷偷潜入?”正在琢磨,却听楚楚低声惊呼,急道:“不好,公子,是来对付咱们的!”陈敬龙愕道:“你说什么?”楚楚急道:“皇帝生怕咱们建成义军,会对朝廷不利,所以先下手为强,拿咱们入宫之事做文章,要铲除咱们……”
不等她说完,却听那尚自高不耐烦喝道:“我说不相干的人都闪开了,你们没听见么?难道你们都是聋子不成?不赶紧散了,还等什么?”
他话音刚落,离不凡已按捺不住,高声骂道:“你小子算什么东西?老子面前,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吆五喝六了?奶奶地,朝廷兵马又怎样?很了不起么?惹得老子发火,一刀先砍了你小子的狗头!”
尚自高大怒,气急败坏道:“反了,反了,你敢跟朝廷作对,分明是要造反了!你……你难道不怕死么?”说到这里,注意到离不凡身上红衣,再他手中双刀,微微一愣,愕道:“你是赤焰帮主?”
离不凡暴喝道:“不错!你既能认出离某,应当听说过我是何等样人!你说我怕不怕死?”这一声大喝,声若巨雷,势若猛虎,当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令人闻之心惊。
尚自高认出他便是江湖上杀人不眨眼、无所不敢为的顶尖高手离疯子,心中已经怯了三分,再见他如此威势,不由更害怕起来;忙干笑道:“哈哈,在下来此,是为了捉拿反贼,可没有跟众江湖豪杰为难的意思。哈,既然大家不愿意离开,那也只管请便,在下绝不勉强!”
离不凡见他不敢嚣张,怒气稍平,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洪断山沉声问道:“这位长官,不知你所说反贼,指的是谁?”
尚自高大声说道:“当日入宫的反贼,着实不少,但圣上宽宏,不追究从犯罪责,只要我们捉拿主犯一人而已。”说到这里,向陈敬龙指去,喝道:“那主犯么,便是此人!”
陈敬龙大惊,急呼:“尚自高,你说什么?你明知我们当日入宫,是为了平乱,怎可将事情反过来说,诬陷我们?”
尚自高不理他争辩,自顾昂头喝道:“江湖闲人陈敬龙,助和顺王爷叛乱,私闯禁宫,岂图行刺君主,罪无可恕。尚某奉圣上之命,引三千御林军捉拿反贼;任何人敢予阻拦,既为反贼同党,格杀勿论!”
等他说完,陈敬龙已气满胸间,语不成句,只是愤恨大叫:“颠倒黑白,颠倒黑白……”
楚楚轻拉他衣袖,叹道:“公子,气也无用,还是想想该如何应付吧。唉,咱们在皇宫中时,对皇帝十分不敬,他自然咽不下这口气的;再说,以他的多疑性情,也绝容不得咱们……”
尚自高不待楚楚说完,冲身后众军士喝道:“叛贼就在眼前,还不速速拿下?”
众军士齐声答应,正要冲上前去,却听洪断山大吼:“不许动手!”
众军士被这暴雷也似的吼声吓了一跳,一齐呆住。尚自高怒道:“你是什么人,敢来阻拦朝廷行事?”
洪断山昂然应道:“洪断山,听说过么?”尚自高微微一愕,忙赔笑道:“原来是‘侠义刀王’洪大侠,久仰,久仰!”想了一想,又问:“不知洪大侠为何阻拦,不许我们捉拿反贼?”
洪断山正色道:“这陈敬龙是正是邪,现在还未分明。若他当真是坏人,自然任凭朝廷拿去,洪某绝不阻拦;但倘若他是好人,洪某可容不得一位少年英侠,被人诬陷!长官还是稍安勿躁,等上一等吧;待我们将一些事情分辨清楚,知道这陈敬龙是好是坏,再做处理!”
尚自高怒道:“岂有此理!难道朝廷会诬陷好人不成?”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