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里应道:“多谢!”只是不敢太过张口,嗡声嗡气的不甚清楚。
陈敬龙转身向客店方向走去,心中只觉救了一条人命,大是兴奋,忽地想到:“出来这么久,商容儿必定急死了。”急忙迈开大步,向客店疾奔。
等回到客店,商容儿果然急的发疯。陈敬龙刚坐到床边,脸上已被甩了一记巴掌,幸好商容儿身体无力,这一记巴掌不算太重。
陈敬龙抚着脸愕然道:“干什么?”商容儿皱眉瞪眼,咬牙切齿道:“你跑到哪里去了?想丢下我不管么?我……我还以为你遇到了危险!”话未说完,眼睛一眨,两滴泪水流下,挂在脸上,与神情大不相符。
陈敬龙见她刚才扬手挥掌,已将被子掀在一边,冻的浑身发抖,忙给她盖好,笑道:“刚才的事情真是很惊险刺激!你别哭,我说给你听。”商容儿听他说的厉害,跟着紧张起来,连声催道:“快说,快说。”已经忘记自己正在发怒。
陈敬龙将方才所遇之事细说一遍,娓娓道来。商容儿听得聚精会神,直到他全部说完,才长长吁了口气,叹道:“想不到方才这一会儿,已经有四十多个武者死于非命!我爷爷说那霸主奇牌是惹祸的根苗,真是半点也不错!”
陈敬龙问道:“容儿,血寇是什么?”商容儿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傻瓜!咱们轩辕族南方,有个血族,你知道么?”陈敬龙急忙点头,说道:“这我知道。驼叔说,他们领土不大,人口也少,跟咱们轩辕族相差甚远。”
商容儿点头道:“据说血族领土还不足咱们轩辕族的十分之一,人口差得更是远的多。”陈敬龙道:“原来这样小。”商容儿道:“可不是么?可就是这样一个小种族,居然对轩辕族心存不轨,总想侵占我们的领土。”陈敬龙笑道:“这不是作梦么?我们轩辕族比他们大了这许多,怎会让他们欺负?”
商容儿摇头叹道:“唉!怎会让他们欺负?咱们早给人家欺负的狠了,只是你住在山里,不知道而已!这几十年来,血族许多流氓地痞、恶棍凶徒组成一些或大或小的队伍,到轩辕族领地行凶作恶,便是我们所说的血寇了。”
陈敬龙惊异道:“他们这样胆大?”商容儿恨声道:“何止胆大,他们在我轩辕族境内杀人放火、**掳掠,还有什么不敢干的?他们抢劫村镇,攻击县城,把粮食钱财全都抢走,老弱病残杀死,青壮劳力掳去当奴隶,年轻妇女抓去供其淫乐。朱雀地区与血族相接,所受侵害最为严重。我二叔去过那里,他说近年血寇越来越猖狂,现在除了朱雀城未受骚扰之外,朱雀其它地方都在血寇铁蹄肆虐之下。如今的朱雀境内,已经是尸骸遍地,十室九空了!”
陈敬龙大怒,霍地立起身,叫道:“血寇这样猖狂,朝廷怎么不出兵抵抗?”商容儿冷笑道:“哼,当今朝廷,君主荒淫无道,官员贪脏枉法,还有什么好人了?他们只知欺压百姓,收刮民脂民膏供其享乐,生怕与异族发生冲突,打起仗来,影响了安逸生活。血族君主对血寇支持的很,不但供给他们武器、物资,还对咱们朝延施加压力,不许干涉血寇活动;咱们朝廷不敢得罪血族,不但不敢抵抗血寇,还处处维护他们。有些仁人志士不甘血寇欺凌,奋起抗击,朝廷便说这些人影响两族友好,居心叵测,安上一个叛逆的罪名,加以镇压。嘿,正所谓:人必自侮而后外人侮之。若不是朝廷如此无能,血寇又岂敢猖狂?”
陈敬龙恨道:“原来朝廷这样坏!我若有能力,先把这些昏君奸臣都杀了。”商容儿皱眉道:“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我爷爷说,朝廷虽然不好,但毕竟是朝廷,咱们都是朝廷的子民,若与朝廷为敌,那便是犯上作乱,是大大的不忠!”
陈敬龙心中不以为然,却不知如何反驳,岔开话题问道:“长缨会又是什么?”商容儿思索半晌,皱眉道:“没听说过,我可不知道了。”陈敬龙笑道:“哈,还说我是傻瓜,原来你知道的事情也不很多!”商容儿嗔道:“爷爷没说过,怎能怪我?”陈敬龙问道:“血寇的事,你是听爷爷说的?”
商容儿点头道:“当然了。爷爷说,血寇的事全轩辕族人都知道。你怎么会没听说过?”陈敬龙笑道:“我和驼叔住在山里,从来不与外人来往,哪里会知道?”忽然皱眉,喃喃自语道:“近几年驼叔常在外面,应该能听说过一些,怎么从没对我提起?”商容儿笑道:“跟你说又有什么用?他或许忘记对你讲了,或许明知无用,没必要跟你讲,便没有说起,这又有什么稀奇?”
陈敬龙只觉有些不对头,却说不出哪里不对,想了一会儿,实在没有头绪,只好抛开,笑道:“不管怎么说,长缨会既然对抗血寇,必定是好的;纣老怪不伤害长缨会的人,必定是好人。这次救了他,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商容儿不以为然道:“他伤了尚自高,便是与朝廷为敌,算不得好人。”说到这里,忽地脸色一变,叫道:“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