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部、脖子、面孔,直到头顶,上面贯穿着许多红点。另一个姿势也是一样,却是背面,红线从头顶而下,经过背部,从胯下绕过,也穿过许多红点。来两个人像是同一人,红线也是竖着绕过人体一圈,最后必在丹田处重合。红线在起始点上颜色最深,越到后面越浅,就如用毛笔划出长长的一划,越到后面,墨迹越淡,使人一之下,便知道运行方向,绝不会弄反。
陈敬龙正间,微一侧头,角度稍变,那牌上的人像却也变了,依旧是一正一背两个人像,却是两腿叉开,侧着上身,左手从头顶伸过去扳着右足,身上也有一条红线穿过许多红点。
陈敬龙大奇,回到原来角度,果然图像也回到第一个,再换个角度时,图像却又变成一个新的。
他越越奇,问道:“驼叔,这是什么东西?”
夏驼子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材质特殊,你祖上一直保存,一辈辈传了下来,想必十分珍贵。不过,我了十几年,却不明白它有什么用处,只知道上面图像随角度变化,可能只是个有趣的玩物吧。这好歹是祖传的东西,不管有用无用,你好好保管就是了。”
陈敬龙点点头,说道:“是!这材质当真特殊,似乎极硬,却又似乎有些弹性,触手微凉,却又好像有些温暖,怎么这样奇怪?”
夏驼子不答,默默坐了一会儿,说道:“时候不早了,明天我还要赶路,这就睡吧。”陈敬龙久不见亲人,十分不舍,说道:“驼叔,咱们再说一会儿话,好么?”夏驼子似乎心事极重,不再答言,挥了挥手,自行到床上躺下,闭上眼睛。
陈敬龙呆了半晌,只好吹熄灯火,也到床上躺下,可是一会儿想到身世未解,迷雾重重,一会儿想到与亲人匆匆一见,又要离别,心中纷乱如麻,哪里睡得着?在黑暗中瞪着眼睛,思潮起伏,直到东方发白才朦胧睡去。
待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陈敬龙见夏驼子的床上空空如也,急忙奔到屋外,大喊一声:“驼叔!”四下观望,只见周围树影摇曳,一片宁静,林间虽有几只鸟儿叫的有些慌乱,但显然是被自己喊声所惊,哪里有驼叔的影子?
他垂头丧气回到屋里,暗自生气:“驼叔真是的,也不打招呼便走了,再急也不争在这一刻呀?也怪我自己,怎地睡的这样沉?连他出屋都不知道,真是该死……”
寻思了一会儿,猛然见桌上有本书,想起是驼叔留下的什么白虎城铸剑山庄的武技,心道:“不知道这铸剑山庄有什么厉害,驼叔巴巴的把这武技书弄来。我且有什么特殊之处。”伸手将书拿起,翻了一会儿,自语道:“没有什么稀奇呀?虽有些新招式,也不见得便厉害过我以前学的。”
他却不知,这铸剑山庄的武技,在轩辕族实是大大有名,只是他以前所学武技,无一不是千锤百炼过的精华,这才显不出铸剑山庄的武技有什么出奇之处。却不知夏驼子哪来这样大的本事,居然弄来这许多厉害的武技书让他学习。
陈敬龙虽然对这本武技书不甚重视,但想到是驼叔好不容易弄来的,却也不忍浪费,匆匆吃了点剩饭剩菜,便即研习起来。他以前所学甚广,铸剑山庄武技虽精,却也不脱他以前所学范畴,没用多久时间,便已经全部学会,只是有些特殊招式还需要慢慢练熟而已。
见武技书再无秘密可言,陈敬龙将祖传的牌子拿出,又研究起上面的人像来。从不同的角度试来试去,牌子上的画面便也变来变去,只是每个画面都必定是一正一反两个同样姿势的人像,而人像上必定有一条或直或横的红线贯穿,只是经过的位置不尽相同,但必定会穿过许多红点。
到天黑时,他已经找出了十几个画面,再怎么试,也不再出现新的了,这才作罢。虽然找画面不耗体力,但颇为劳神,一松懈下来,登时觉得神倦眼乏,刚往床上一躺便即睡去。
此后,他每天便是打猎、练武技、研究牌子,偶尔也会琢磨一会儿自己的身世。十几天过后,铸剑山庄的武技都已练熟,却仍未发现那牌子有何用途,而自己对身世所知太少,便是猜想,也实在没有着手之处。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陈敬龙吃过早饭,见太阳方升,心道:“今天天气这样好,起的又早,不如到镇上去一趟,恐怕还来得及回来吃午饭。家里的盐不大够了,去买一些回来,米也要买。嗯,再买一坛冰草酒。驼叔虽说要走很久,但难保不会突然回来,还是先准备下为好。”当既将积攒下的兽皮用草绳捆了,负在背上,再将平时练武技用的铁剑插在腰间,想了一想,将那块牌子也放在怀里,心道:“这是祖传的东西,可莫让人无意中走到这里,给偷了去。”收拾妥当,用铁链拴了木门,下山往在田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