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裴元绍齐齐跪倒,大哭叩头道:“主公说甚话来?我等虽武人,亦知自古烈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侍二主!仓等昔日,不过流贼耳。tu>
旁边众人大惊,慌不迭死死按住,霎那间乱成一团。刘备亦惊,急下马向前,拉住二人。君臣三人抱头大哭,一时间愁云惨雾,怎一个悲凉说得。
正自闹成一团,却听远处一片喧哗,喧嚣声中,影影绰绰,正不知多少人马往这边奔来。
众人大惊,慌忙将刘备扶上马去,各自摘鞍认蹬,擎出兵刃,将刘备护持中间,便要准备决死一战。
此时经了两番被袭,三万大军几已丧失殆尽,身边所余,大部都为三人亲军,不过寥寥数百人而已。此刻身处险地,人人都知再难求活。心存死志之下,便数百人竟是气势如虹,竟生一股悲壮肃杀之气。[
既不畏死,早一刻晚一刻也没差别。众人不约而同的,竟是齐往前主动迎上。心中所存,不过临死前的发性罢了。
对面所来的,却是一骑当先,猛然间忽见前方数百人冲来,也是骤然一惊。便就当地猛然勒停战马,手中兵刃一摆,怒喝道:“来者何人?且通名受死!”
这一声喝出,刘备这边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却是同声惊呼出来。刘备急催马向前,一边大喜道:“前面可是文长吗?”
对面那将闻声大惊,急忙收刀下马,就当地拜倒,应声道:“主公?正是魏延在此。”
众人大喜,纷纷向前,刘备甩鞍下马,两手急急拉起魏延,却见他亦是一副狼狈模样,惊问道:“何以如此模样?河口那边究竟发生什么事儿?可是青州军偷袭?后面可有追兵?”
魏延站起身来,又是叹气又是惊讶道:“主公何以知道是青州军?且勿忧,对方只是从海上攻击,并无追兵上岸。只是那楼船弩炮犀利,矢石齐发,我等站不住脚,只得退出。所造船只,却大半被毁,土城也几成齑粉,未竟之功,还请主公降罪。”说着,又要跪了下去。
刘备长叹一声,连忙扶住,摇头道:“将军劳苦许久,又提前筑城而守,精细如此,何罪之有?刘季玉处心积虑,算计我等多时,将军能保存实力,带军而出,已是大功了。这一路上,我们这边屡次被袭,数万大军,损伤殆尽,唉……”说到最后,心中苦涩化为一声长叹。
魏延大惊,这才察觉众人异状,急问起经过。旁边周仓细细说了,魏延听罢,半响无语。老半天,才回过神来。
四人凑在一起,商议良久。眼下两边一凑,总算有三千兵马,倒比之方才凄惨好上许多。
此刻既是还有高城一地空着,怎么也要前去试试。虽说青州军尽在咫尺,但身后曹军十万大军也在。相比起来,南边危险暂时来说,倒是小些。
况且,若能引得曹军南下,或许可使其与青州火并。到时候这边,或许还能趁机找条活路。而在高城西南,还有一处小县为千童,也可临时驻马,总算有个安置。
商议以毕,众人这才重新整束人马,心中惴惴的,往南边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