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种事儿,自己也是受害人好吧?况且,在自己兄弟被擒,随时可能被砍去脑袋的时候,一朝脱困,没想着其他,却先千里迢迢的远来冀州报信。这份忠心,那是何其可贵?这就算不赏,怎么也不该表现出这种态度啊?
再说了,退一万步讲,那个轲比能还不是你这位主公招揽来的?那时候你们亲亲密密的,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不但为其广开贸易货场,更是敕令辽东参与到他们的贸易中去。
而后,平定公孙续,招的兵马无数,不都是那位轲比能出的力吗?这会儿出了事儿,你却将过错算在咱们头上,世上焉有是理?
哎哟,不对!
面上满脸悲恸的阎柔,在心中狠狠的腹诽一通后,在想到轲比能时,猛然一个念头划过脑际。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瞬间明白过来刘备的愤怒所在了。[
轲比能!那些伴当都是轲比能派来的,当时自己只以为那些人是不知怎么瞒过了轲比能,却从未想过,若是那些人本就是轲比能派来的呢?
若真是如此,所有事情不也就说的通了?一个异族大王,忽然主动插手汉地政事,百般卖好,为的可不就是迷惑咱们?他们一直潜伏着,窥伺着,直到时机到了,这才猝然出手,狠狠的耍了大伙儿一把。
现在想来,那什么开货场贸易,又再拉着辽东也参与进去,根本就是对他们没任何坏处,也不用他们出半分力气的事儿。所有的一切,真正付出的却是辽东!
而斡旋公孙续,看似是他们摆出实力,半胁迫半人情的一番努力,其实根本就是他们双方早已背后谈好的阴谋!
再看如今主公的这幅神色,只怕从开始,这位主公就没真的相信过那个轲比能。或者说,从头到尾,便对那个轲比能,还有那个最终答应放手的公孙续抱着提防之心。
而之所以让自己坐上别驾从事的位子,又一再叮嘱自己注意看好那些公孙旧部,种种所为,不都是因为自己当日乃是刘虞刘太傅的人吗?
而正是因为刘太傅与那公孙伯圭之间的仇怨,才使得自己在当日捉到自己的那些公孙旧部手中,几次险死还生。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眼前这位主公相信,自己绝不会跟公孙续有什么勾当。此次他南征冀州,也才放心将自己放在家中。
如今,这事儿竟闹到这种地步,自己未能充分领会主公之意,对轲比能从没防范,实在是最最根本的原因啊!
想及此处,阎柔忽的背后一片冷汗冒出。到了这会儿,他哪里还想不到由此而让自己兄弟将要面临的局面?
辽东之失,虽不能完全怪到自己身上,毕竟就算自己心中有这跟弦,也不一定这事儿不出。但若真个自己想到这些,当时去调解时,至少也会带上一些侍卫是必然的。
那样的话,这事儿还能发生吗?想必至少不会这么容易吧,阎柔想到。
但如今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用了,而瞅着这位主公的模样,只怕一旦缓过劲儿来,自己兄弟却多半怕是难逃一死的。至于那什么脱逃之后,千里来寻的,功劳自也半点谈不上了,有的,怕多半是自投罗网了。
想到这里,阎柔再也呆不住了。而此刻,厅外魏延几人已然大步而来,马上就要走了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