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帐篷角上,早被利刃划开一道大缝儿,那人正是从那缝儿中钻了出去。
帐外一阵大哗,但闻郭图暴怒的声音喝道:“追!鸣锣示警,务要拿下此人!来人,来人,速速将这帐子围了,休叫走了吕旷、吕翔!”
随着他的话声落下,帐内吕旷、吕翔不由气的面白唇青,只听外面一片声的应诺,脚步声响之际,正不知多少兵卒往这边奔来。
吕旷深深一叹,沧琅琅拔出佩剑,沉声道:“二弟,此番百口莫辩,若落到那郭图手中,再无半分活路。你我便拼了吧!”
吕翔也是苦笑,将那白绢径自塞进怀中,这会儿却是看不看都是白搭,也没空理会了。随即也是拔出佩剑,回身就那大帐上一划,两人也学着方才那人一般,竟尔破帐而出。待到出了大帐,早见前面灯笼火把照的如白昼一般。
火光下,几排弓弩手各执弓弩,遥遥指向大帐,另有无数兵卒,正团团将帐篷围起。此刻见二人忽然破帐而出,不由纷纷惊呼,往前涌来。
吕翔心思灵动,哪还等众人围上来。手中剑照着固定帐篷几根大桩一阵乱砍,趁那帐篷轰然倒下之际,回身一剑又将一处火把砍断,望着倒下的大帐扔了过去。
此时正是北风,又逢夜间,正是风势最大之时,而这种大帐,本为了防雨,多以油脂涂抹,这火种扔出,刹那间便腾起丈多高的火头。[
两人趁着大火烧起,不敢怠慢,边向后跑之余,口中连声呼喝,早有亲兵循声跟了过来。
他二人本是大将,营中兵卒随着郭图而来的,自是知道有主公袁绍的命令,但大多数却仍不知什么情况。此刻,黑夜之中,只见忽然中军处火头四起,更有无数自家兵卒对杀,一时间都是茫然不知所措。
吕旷、吕翔趁机大声呼喝,道是郭图谋反,喝令众兵上前围剿。众兵不知底细,既然大帅有令,轰然应诺声中,便往中军涌去。
这两下里各打各的,心中明白的暗暗叫苦,不明白的却是奋勇当先。黑夜中,一时间杀发了性儿,开始时,还能控制着只在中军附近,到得后来,整个大营已是一片混乱,方圆十余里内,杀声震天,人喊马嘶中,残肢断臂齐飞,血雨人头乱滚,怎一个乱字说得。
袁绍正在大帐中等着,待要等郭图将吕旷、吕翔带来问话,哪知人没等到,却等来了全军哗变。听的外面天摇地动的喊杀声,初时还当青州军袭营,正自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盔甲呢,外面帐门一人冲了进来,正是心腹大将淳于琼。
眼见他一头一脸的黑烟,正要发问,淳于琼已是先期大叫道:“主公快走,吕旷、吕翔反了!”
袁绍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大怒,正要传令集合大军拿下反贼,却听外面又是一阵呐喊。门外一个斥候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不待站稳,已是大声报道:“主…主公,启禀主公,青州军袭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