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心下一凛,沉声道:“是,宫方才已然得报。www>
“嗯,不知以公台之见,南阳之事将会如何?”刘璋见陈宫并不多说,却不肯放过他,紧着追问上去。
陈宫眉头微不可察的一蹙,心中暗暗转着念头。这一月来,正如刘璋所料,他暗暗搜集各方面的信息,对于刘璋所行所为,颇为认同。
只是了解之下,自也更是知晓刘璋的本事不说,便旁边这位沮授先生,也是国士之才。
如今南阳的战事,刘璋既然关注了,以他二人之能,又怎会没有筹谋?自己不过一县之令,却偏偏以此事来问,究竟是何用意?[
心中想着,微一沉吟,这才谦逊道:“季玉公国之柱石,身经百战。公与先生更是当世大贤,此事,公何不求于公与先生?宫不过一小吏尔,见识浅薄,如何敢妄议国事?却是难为宫了,呵呵。”
闻听此言,沮授与刘璋对望一眼,那意思自是果然如此。人家连说都不肯说,主公你还想支使人家去卖命,哪有那般简单?
刘璋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自顾低头喝茶。
他这一不说话,陈宫反倒心中忐忑了。怎么个意思?这把我叫来,忽然问出这么一句,咋就没下文了呢?
自个儿刚才那番话,也没啥不对啊,咱本来就是个县令嘛对不对?摆着你们这二位大神当前,谦虚些也不可以吗?你怎么可以不说话了呢?
陈宫忽然就郁闷了。估计这要是搁在后世,多半要问问刘衙内,咋只听说这写小说的有太监一说,可没听说说话也兴太监的啊。你说啊,你倒是说啊!
屋里静静的,半天没人说话,陈宫额头微微有些冒汗。不是热,是燥的。
眼前这位身份官位摆着呢,自己身为下官,被上级叫来,没说让他退下的时候,他可是不能擅自离开的。
只是规矩虽是这个规矩,可你也不能依仗这个,这么欺负人的嘛对不对?陈宫心中不忿。
“我欲请公台往南阳走一遭,协助子龙进袭蛾贼,不知公台意下如何?”就在陈宫正寻思着是不是要开口问问,刘璋却忽然淡淡的扔出这么一句话来,登时让陈宫张大了嘴巴。
“呃,季玉公,宫乃□□县令,如何能去南阳?身为一地之守,无召而往,大罪也!这…>
刘璋放下茶盏,双目紧紧定在他面上,眼中有威凌闪过。陈宫心中一震,只觉一股威压之气扑来。
“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君上暗昧,奸宦当道,仁人志士无不痛心疾首,欲舍身以报国家。我本宗室,亦宁可抛弃富贵,决然而起。公台与我,虽从所未见,但你胸怀经天纬地之才,身负济世之志,世人不知,我岂有不知?今剖心沥胆,以明大志,公台却以区区县令自污,如此相欺,岂是君子之道?”
微微蹙起双眉,刘璋缓缓说道。语气中,又是伤心又是失望,陈宫心中大震,满面羞愧。
“你非俗吏!”刘璋慢慢站起身来,坚定的说道。“璋不才,敢情公台舍却微官,以助璋一臂之力,还望公台莫辞!”说罢,深深一揖下去。
陈宫霍然起身,嘴唇颤抖,目中已是泛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