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刘慕召集诸位将士连同军师到他所住的大帐之内。
他展开从探子喉中取出的牛皮纸和原先绘制的地形图缓缓解释道:
“这两张图唯一不同的是这一个深洼地,我的这张地形图是半年前绘制的鄂首边界,现今却多了这个低洼。”
他顿顿了指道:
“这证明北朔为了这一仗已经准备了多时,他们早已提前分析过我们的进军路线,战略方法,甚至预料到了我军队人数。我军营前就是灌木林,我本以为灌木林前方是平原,考虑过前进,敌军很可能猜度到此,已经在我军前方的洼地四周扎营,想来个瓮中捉鳖,待我军进入后断其后路,一起歼灭。”刘慕冷声分析道,在场的众人惊讶的称是,没想到二皇子远居深宫,却对兵法之事分析得如此清晰透彻。
这时军中一位年轻的将士拱手对刘慕道:
“卑职林潮愿再带一队人马继续探测地形,敌在暗,我在明,我们也可以暗度陈仓,通过探测过然后先绘出低洼周围的地形。”
“军师?”刘慕担忧地转向军师道。
“也非不可,或许可换得重要情报。”军师解释道。
“怕就怕是有去回,未战之前我们不可再损一兵一卒”刘慕道。
“二皇子,卑职所带的这队人马个个都是忠贞不二的死士,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倘若牺牲了我们的性命可以换来国家的和平,我们又有何所畏惧?今日夜间我队便以西边小道灭火而进,踩点制图,顺道去刺探敌方军队大营准确的位置所在。”林潮跪下坚决道,他年轻的眼睛中清澈透亮,一眼见底。
刘慕犹豫了一阵,扫了众位将士一眼才担忧地对林潮点点头道:
“一切小心。”
林潮向刘慕深深地鞠了一躬后,毅然地退出帘外,集结了一对兵马出发了。
一直到深夜林潮一队人还不见归影,刘慕心里暗暗不安,手心溢出了汗水。
“二皇子。”这时随从的兵卒挑帘进来拱手道。
“有何情况?”刘慕心里一紧。
“是二皇子您的信。”兵卒拿了一封书信递于他,他似松了口气般的接过,见是福安的字迹,想必是汇报关于南昭那边的情况,正欲拆开,却听见外面响起了一阵混乱的吼叫声,他急忙拉起帘幕往外奔去。
不远处的空地燃起了一阵熊熊大火,刘慕拨开人群上前走去,对着那突然串起来势凶猛的大火,紧握起了拳。
起火的是二十位着天宇盔甲士兵的尸体,依次排开两排,自内向外烧得通红,形成一个清晰的“二”字。
众人再次惊恐的亲眼目睹了悲剧的发生,在一片寂静中受惊的鸦雀呱呱不止的盘旋叫着,这漫漫的长夜,被火光照的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