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童
白雪皑皑银装素裹成一个冰霜飘扬的世界,一路而上,雪路仿佛是不小心被仙女流泻在人间的银带,蜿蜒柔长,寒晶纷飞,寒气在地面生出白气,冷冷地散发着雪山应有的巍峨。
弯转的山路上有一个行路的少年,少年身披金丝狐裘,头系青色丝带,纤瘦的身影在雪山上显得微乎其微。
少年每走一段路,就踱一跺脚,狐裘将他的容貌遮住,只留下一双明亮的眼睛注视前方,偶有冰雪覆上他发红的鼻尖,他倒觉得有趣,笑了笑,伸手接从天而降的寒雪。
“现在的雪势还不大,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殣魅。”萧苒桦提了提背上的包袱,伸手将发间的白雪抖落,她轻轻呵了一口气,再抬眼时,竟看见了不远处有间客栈!
登时,萧苒桦的脑海中闪现两个字,黑店!
萧苒桦掏了掏口袋中的银两,罢了罢了,走一步是一步,管他黑店不黑店。
等到进了那间名为“昭雪”的客栈时,萧苒桦不由一愣,这客栈里还真是什么人都有,有穿道袍的真人;有大刀陪腰,目露凶光,满脸横肉的光头大汉;有手执夺命环,耳戴流月坠的黑衣女子······各门各派,各国各方的人,应有尽有。
萧苒桦这么一个清瘦的少年在一张木桌前落座后,显得尤为突兀,那些人警惕地看向萧苒桦,待看清后,皆是不屑地嗤笑与白眼。
萧苒桦不以为然,放下手中的包袱后,细细看起客栈,这间客栈与寻常的客栈没什么两样,木桌木椅木楼,不具特色,独显诡异之处便是这间客栈建于风雪之中。
“你是哪个门派的?”耳坠流月的女子看向萧苒桦,沉声问道。
“我与姑娘素未谋面,姑娘怎生如此搭讪在下,让在下不胜惊恐啊。”萧苒桦玩心一起,状似辜地看向黑衣女子。
“哼,看这小子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管他是什么门派的,反正殣魅不可能是他的。”光头大汉一屁股坐在萧苒桦的隔壁桌,大刀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哦,莫非你们都是来找殣魅的?”萧苒桦有些惊讶,捧茶入口的样子却是平静。
“小兄弟,回去,瞧你这样就知道你是来送死的,你居然连捉殣魅,先昭雪的规矩都不懂,还来这里白费什么劲。”不知是谁的蔑笑,尖细的嗓音让萧苒桦想到宫里的太监。
“小生确实不懂,何为捉殣魅,先昭雪?”萧苒桦不耻下问道。
“这昭雪客栈就是殣魅常出没的地方,小兄弟连这都不知,怎还有心情如此悠哉喝茶,当心第一个被毒袭的人是你!”萧苒桦确实是不知,因为临行前师傅根本没对她提及。
萧苒桦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茶,忽地一阵冷风乍起,客栈的门被打开,众人皆是一惊,却见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幼童从门外小跑而进。
那幼童长得极是精致,秀美得五官小巧玲珑地镶嵌在粉嫩的小脸上,红润的樱桃小嘴上下地张合着,他看了看客栈里的人,不由顿生厌恶,好看的双眉绞得紧紧,微卷的长睫掩不住幼童眼中的怒气的火苗。
“你们中谁是萧苒桦?”
萧苒桦?那不是风流公子吗?怎么可能会到千辽国境内?众人皆是互看一眼,猛然察觉到不对劲,眼前的娃娃是如何在这片寒冷的阴雪山的?
“不要再让我问第二遍,到底谁是!?”幼童冷然地表情与他滚圆的脸蛋反差之大,让众人顿知,眼前的幼童便是殣魅!
萧苒桦始终都没有应话,仍旧喝着手中的茶。
刀光猛然在寒气中随着金属的摩擦声快速飞舞,众人将手中的兵器握紧,对眼前的幼童不敢放松:“你可是殣魅?”
幼童不屑地移开视线:“既然你们当中没有人是萧苒桦,那我就不手下留情了。”
萧苒桦挑眉,这口气,还真狂妄。
众人怒极,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在各大门派磨炼出来的精英,虽说见殣魅者死,但如今知道殣魅竟是这么一个手缚鸡之力的幼童,怎生忍得住!?
但见幼童状似看白痴般地看着那些想要抓他的人,一手掏出银丝,一手划破手掌在银丝上淬血。
众人蜂拥而上,杀气凝结成冰,刀光夺命,剑气交相拼击,皆是要取幼童的项上人头,幼童手中的银丝犹如飘渺的云烟,却快如闪电,带着狠绝,银丝穿过那些人的手掌,脑门,胸口,腹部,动作优雅,一气呵成。
众人还未有所行动,直觉痉挛的痛绞碎了身上的每一根神经,胸口像是被魔鬼之手用力贯穿,捻碎,再在脑中冲击出钝痛与麻木。
萧苒桦一惊,银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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