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微微心惊,道:“这鲜卑人,向来以善于驯马闻名,居然被那头马踩死了数十人……>
“那头马可在!”关平瞪着那首领喝问道。
“在在在…”那头领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点头,道:“那头马本是逃脱了几次,可能是不忍抛弃部下,又都跑了回来。”
“倒是有情有义。”关平兴趣更浓,急道:“快牵来给我看看。”
那头领面有难色,吞吞吐吐道:“那马在这里也有半年了,可是一直都不曾驯服,用铁栅栏关着。”[
“铁栅栏?”关平又是一惊。
“那马力大无穷,普通的木栅栏根本阻拦不住,被他挣脱了几次,好在它牵挂部下劣马,没跑远,我这里一放出信号,马场便有军队出来驱赶,那马虽然厉害,但也敌不过军队,几次被射伤,然后被捉了回来。”
说话时,那头领停下不走了,往前一指,道:“将军,便那那里了。”
关平顺着看过去,满怀期望心的心却不由咯噔一下,见那马虽然长得高大无比,但是浑身黑不溜秋,皮毛也没有半分色彩,右股处想来是受了伤,正在留着脓,马鬓也掉没剩几根,总的来说,让关平很失望,唯一让关平提起兴趣的,是那马在很狭窄的空间里,马头仍是桀骜的竭尽全力向上扬着,那代表着他的不屈。
只这一个,便让关平重新燃起兴趣。
“快,将那马牵出来…还有,快去叫兽医,最好的兽医。”
那头领忙叫来了十余人,人手一杆套马杆,守在洞口,只待那马一出来,便要将之牢牢套出。
关平心神厌恶,将众人挥退,自己却解下青钢剑、以及铠甲等,只余一身轻便装,自信满满的走到那马棚边——关平从小就惯习马术,他自认为这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强项之一。
那马见门大开,嘶鸣一声,只那一声,便让关平满心欢喜,这嘶鸣声,雄壮高亢,尽管不懂马语,关平仍听得出一点睥睨天下的味道。
“将军小心,那货踏过来了。”那头领吓得大叫。
原来,就在关平兴奋的一瞬间,那马猛的启动,已经冲出来了马厩,而且奇异的是,那马并不急着逃走,而是直接就朝着关平踏过来。
它竟是想取关平之命!
关平本以为那马在马股这重要的用力部下受伤下,会速度大减,可是没想到,它虽然跑得颠颠簸簸,可速度,竟然不比年轻时的大黑马差多少。
可是这速度,已经足够关平驾驭了。在马踏过来的一刹那,关平猛的一个横向移动,然后在马前腿上踢了一脚,那马速度为之一滞,趁这机会,关平双手抓住马身,翻身上马,整个动作,极其熟稔,一气呵成。
众士兵都是齐声叫好,那马见破天荒的竟有人第一次上了自己的马背,极是愤怒,高扬前踢,后蹄狂抖,马身不断扭曲,制造出甩力,想把背上这人摔死。
关平不慌不忙,只是紧紧的抱着马脖子,双腿紧夹马肚,头也靠在马身上,却差点没被马粪的气味熏死——原来这马不容人靠近,不曾洗过澡,这半年的马粪都糊在身上。
为了寻到一匹好马,为了以后在战场上多一份活命的希望,关平拼命忍住,只是死死夹住,就是不放,而且,凭借多年的驯马经验,身体也随着那马的抖动灵活的将力道卸去。
那马见抖不下来,更加愤怒,长嘶一声,就冲出了马厩,直接往马场上奔去,它先是冲进湖里,谁料关平憋气能力一流,那马只得首先退了出来。
尔后,那马又冲上山丘,关平还是没下来,于是,马又朝着山下俯冲,关平被颠的头晕眼花,可知道这绝对是一匹良马,便咬咬牙,死命不放手。[
如此折腾了大半天,那马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关平满心欢喜,以为那马已经被自己驯服,不曾料想,在跑道湖边时,那马浑身一软,径直就跌了下来,直接瘫倒在地上,呼呼喘气,再也站立不住。
关平下来,往后一望,却吓了一大跳,见那马右股上,一个巴掌大小的伤口,正一面流脓,一面留血,惨不忍睹。
马股可是马后肢发力的源泉,这匹马凭借着这个几乎烂了的马股,还能跑这么快,这么久,要是它健康时,该是何等好马。
当关平目光往下移,看到了马的四蹄时,终于明白了这马为何如此之强。
“兽医在哪!快来治我的马!快来治我的马!”关平对着四周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