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低身段,但在刘岩的心目中,一直把费雨归类到强悍女人的行列。
刘岩对强悍的女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排斥心理,他跟费雨的若即若离,也许并不仅仅是因为从表面上看到的双方家庭条件的差异,更重要的原因,是刘岩内心深处对强悍女人的那种排斥。
为什么排斥呢?刘岩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被一个突然的念头吓了一跳。
只有一种解释,他自己是个更加强悍的男人,这种强悍根本不在他的外表,也许正是因为他外表的谦逊,掩盖了他内心的强悍,连他自己都浑然不觉。
费雨为了他,一直在努力地改变着自己,用她自己刚才的那句话来说,已经跌落到了尘埃里。
刘岩呢,他为费雨做出过改变吗?想到过要改变吗?没有,从来没有。
刘岩羞愧难当。
“对不起啊,我说错话了,原来俺媳妇这么委屈啊。”
“委屈肯定有,但我不矫情,我妈妈说了,我这辈子就是你的童养媳妇,所以以后咱们单独说话的时候,你在称呼前面加上童养两个字。”
童养媳妇?这个称呼有点深奥吔!
刘岩摸不清头脑。
“刘岩,你说好笑不好笑,只要我做梦梦到你尿炕了,你一准碰到难事了,昨天晚上你又尿炕了,还尿了一大泡,告诉我,是不是又遇到困难了?”
刘岩苦笑:“我都多大人了还尿炕?”
“梦到你尿炕的时候,你是个三尺高的小人,很可爱很可爱的小人,这不奇怪,我是你童养媳妇嘛!”费雨说的既兴奋又一本正经。
刘岩的眼前立刻浮现出这样的情景——小小男人三尺高,床上流了一大泡,媳妇抱起不好喊,悄悄拨拨小辣椒。
刘岩满脸羞涩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陈如雪,禁不住心脏一阵子狂跳,陈如雪此刻正不怀好意地笑着,好像看透了刘岩的内心世界一样,刘岩愈发窘迫了。
刘岩同时又谢天谢地,幸亏陈如雪没有做这样的梦,如果她也做了这样的梦,一定会描述的更生动,更具体,更形象,更让人尴尬。
这就是陈如雪和费雨之间的区别,费雨会把这么如此荒诞的梦境描述的一本正经,陈如雪绝对不会这样,她肯定会用那些调皮的语言十分夸张地来形容梦中的情景。
刘岩好生奇怪,看来这梦境还真的有些说法呢,难道自己和费雨之间真的存在着一种特殊的关系?
“告诉我,是不是碰到难题了?”费雨又催问了一句。
刘岩把自己目前面临的问题说了出来。
“我就说嘛,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尿炕呢,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了,二十分钟之后我就能到建设银行。”
“你回省城了?”
“刘岩,说到这个事,我心里就堵得慌,自己老婆在哪儿工作你都不知道,还算是老公吗?告诉你,我已经调回省城三个月了。算了,不给你说这个了,我妈都开始笑话我了,说我多么潇洒一个丫头,现在都快变成怨妇了。”
刘岩有点内疚,不管这媳妇是真是假,人家费雨可是一直十分关心自己,可他呢,碰到难题想起人家了,平时好像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这个人一样。
“你现在在省城哪个单位工作?”
“省纪检委,本来打算调到中州市去的,结果阴差阳错调到省城来了,具体的单位是监察厅一处。”
“好,我知道了,下次去省城一定去看你。”刘岩诚心诚意地说。
挂断电话,刘岩看到陈如雪正在看着他,眼神有点奇怪。
“是你大老婆吧?”
刘岩一愣:“什么大老婆?”
“费雨啊,费雨不是你大老婆吗?”
刘岩仍然迷糊着,这些人都怎么回事啊,费雨说自己是刘岩的童养媳妇,陈如雪又说费雨是自己的大老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还大老婆,难道自己还有其他的老婆?
“你真的不知道?”陈如雪又追问了一句。
“我知道什么?”
陈如雪神神秘秘地笑着:“你不知道就算了,不知道更好,我又不傻,干嘛告诉你这些,不是自己给自己添麻烦吗?”
刘岩虽然好奇,但却不想过多地在这件事上纠缠,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郭长鑫的事情,根本没有闲心去了解其他的情况。
刘岩把刚才和费雨通话的主要内容跟陈如雪说了一下,并且说出了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如果不出所料,郭长鑫很快就会和西门卿取得联系。
果然,第二天下午,郭长鑫就主动给西门卿打了电话,约他晚上在香格里拉酒店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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