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眼看有八个陆叶儿挺剑向自己刺来,正感手足无措,不料陆叶儿好像忽然遇到了什么事情一般,尖叫了一句:“糟糕!怎么在这个时候!莫非是刚才用血葫芦……唉!”
她竟也不顾战局,转头就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眼前的种种奇异景象忽然全部消失,秦征一愣,随即喊道:“丑八怪!你给我站住!”
陆叶儿却叫道:“没空理你!”射出宝剑,人剑合一,摇摇晃晃地飞走了。
秦征看她御剑飞行的去势,心道:“她御剑飞行果然比我御风飞行来得快,不过不知道能否持久。”
仍然御风追了上去,边追边想:“这丑八怪的年纪可能比我还些,功夫却这么厉害,而且好像还没有见底。她刚才那招色境剑景也不知道是什么功夫。那肯定是幻境,只是为什么那幻境我用上应言应象竟然也没法看穿?嗯,色境剑景?”
他既得了湛若离的《破剑要诀》,又学过“心言心象”,可以同时窥得天下两大宗派的神功堂奥,这时将陆叶儿刚才所展露的功夫一加琢磨,慢慢就理出一个头绪来:“她的功夫,似乎是高深心法与高深剑术的结合,那‘定身幻’与‘缩地剑示’,应该都已进入到色言色象的境界了。色境剑景,色境剑景……莫非就是色言色象界与剑法的融合?”
他记起当初味青罗传授他心言心象神功时曾,心言心象可分为四层境界,第一层是应言应象,那是心言心象的根基,第二层是色言色象,练成者便可进入第一流高手行列,第三层是魔言魔象,据味青罗,能练到这一层那几乎就可以天下无敌了,而最高境界“无言无象”则是神佛境界,数百年来没听有谁练成过。
可惜秦征当年学到的只有应言应象的口诀,这时他念力的功力虽已经达到色言色象的层次,只是不知心法,便不得其门而入。
他想了一会儿没想通,心道:“既想不明白,不如直接找她弄个清楚!”
这时陆叶儿虽已经飞得不见踪影,但有道是雁过留痕,她御剑飞过的地方在短时间内都会留下十分微弱的的残气,秦征凭着对气场的灵敏感应一路搜索,忽而向东,忽而向南,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失去了线索,心道:“不知道是气息自然消失了,还是丑八怪发现我在追她,屏住了气息下地走路?”
当即也降下风头,着陆稍息。这一晚他与陆叶儿相斗是倾尽了心力,这时精神稍为松懈,登感身心疲倦,便寻了一处幽静之地调息养神,有半个时辰才恢复过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忽然想起:“哎哟,我的伤口还没处理呢。”一摸肩头,伤口却已经愈合,竟然连一道疤都没留下,他心中不禁一奇:“难道我修炼的道门紫气,还有这个功效?”
却不知他所练的道门九诀乃是精、气、神三宝循环转化的无上神功,这数年他炼精化气、炼气生精,凝神生气、炼气化神,全身精气神转了无数个循环,不知不觉间早已易经洗髓,连五脏六腑都如新生了一般,经脉骨髓尚且易得,愈合这的肌理破损算得了什么?
这时他玄功三转,精气神尽复,一跌足御风而起,又追了上去,只是不知陆叶儿人在何方,身随风转,漫无目的,正想放弃,忽见乌云漫天,显是山雨欲来,道家讲究的是“天人感应、天人合一”,将人体当做一天地,而这个天地又与外界的大天地相互联系,尤其这时秦征御风而行,那是将整个人体放开了与天地融为一体,天地一有变化,他体内的精气便生出强烈的感应,甚至精神也受影响,整个人都不安起来,忽然想起了家传《养生主疏论》中的几句话来:“养生之道,缘督为经,安时处顺,勿近天刑。”
这些话当初读来不能甚解,这时功力日深,每有新的见闻再回想那些经文便都有新一层的领悟:“督脉是人体奇经八脉中的中脉,是诸阳经的总督,缘督为经,就是要我们顺从自然的中道,不要贸然与天地之威相抵触,这就叫安时处顺、勿近天刑。”看看那漫天雷云:“此时天象大恶,我若冒雨御风那就是逆天而行,对身体、对修为都会有损害。我道门讲究‘善则顺之,恶则遁之’,现在是遁的时候了。”
便寻了块巨大的岩石,闪身躲在下面,散了凝聚起来的真气,让丹田虚空若谷,全身上下返回到一个普通人的状态中,站在巨岩下,冷眼看那天地间的风云变幻,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超脱物外的感觉,一种奇异的思绪浮现出来:“其实世间的恩仇善恶甚至国族争斗,也都如这岩石外面的风雨一般,若我能像看这风雨一般看待这这一切,那么天下事就没什么值得牵挂的了。”但自知这种状态是知易行难,别的不,单是对宗极门与孙宗乙的大仇他便不能不报。
哗啦,一阵狂风送来了一阵暴雨,将秦征双脚都泼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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