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似是在嘲讽自己,于是她当场就火了,冷笑一声,道:“马小姐这话就错了,如今大王与东吴联盟,夫君他迎娶东吴孙小姐,那完全是为了国事而牺牲,马小姐也不必这般不屑。”
马云禄把目光投向了诸葛蓉,笑容收敛,跟着却是一叹,道:“我早听说方夫人才貌双全,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我还在想,方将军有夫人这般贤妻,哪还有心思去享受别的女人,而今这般,云禄还真是为方夫人觉得有点可惜呢。”
诸葛蓉马上道:“我虽不及马小姐冰雪聪明,娇态万千,但也懂得为妻之道,便要设身处地的为丈夫着想,谈不上什么可惜了。”
她二人竟是把方绍这个大活人给无视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斗起了嘴,虽然不见刀光剑影,但却是暗藏杀机,只把方绍听得如身临战场一般的惊心动魄。
“妈的,女人真是麻烦的动物。再这么让她们斗下去,只怕就没法收场了。”
方绍忍无可忍,遂道:“那个马小姐啊,多谢你的一番关怀之意了,改天绍必登门道谢。只是今天绍有事在身,还要赶着上路,就不留马小姐了。”
方绍这是在下逐客令。
马云禄此来似乎只为见识见识方绍的老婆,见识完了便拍屁股走人,既然方绍下逐客令了,她便又蹭了方绍一下,笑盈盈道:“好了好了,我就不打扰你去抱得美人归了,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切磋剑术的哟,告辞了。”
马云禄冲他挤了挤眉,转身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缕说不清的异域芬芳。
马云禄一走,诸葛蓉尚绷着的脸色一下就便得铁青,愤愤不平的转身走入堂口,口中忍不住骂道:“什么马小姐,怎么会有这样的搔女人,一点脸皮都不要!”
方绍跟了进去,宽慰道:“这马小姐是西凉人,姓子跟胡人有些相近,做事向来是没什么规矩,夫人莫跟她一般见识了。”
诸葛蓉转过头来,正视着他,质问道:“我问你,你跟这个马小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绍一怔,笑道:“夫人这话我听不明白啊,我跟这马小姐也就是一面之交,能有什么事呢。”
诸葛蓉却是不信,道:“你又骗我,若只是一面之交,人家怎会找上门来,当着我的面还跟你眉来眼去。”
方绍大感委屈,不悦道:“这我怎么知道呢,我不是说了这马小姐姓如胡人么,她闲得蛋疼非要来胡扯,我又有什么办法!”
诸葛蓉本来是心里边有气,但给他一句“闲得蛋疼”便给逗乐了,不禁嗔笑道:“什么叫闲得蛋疼,又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了。”
方绍意味到自己又说漏了嘴,不过引得妻子笑了也好,他遂是上前将妻子搂住,很是郑重的说道:“阿蓉啊,你我经历了那许多风风雨雨,我你还不了解么,你若果真是这样怀疑我的为人,那我这心可真真不好受了。”
谁让她先前摆出一副大度的姿态,如今方绍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如果还耍脾气的话,岂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于是,诸葛蓉只得换上一副淡淡的笑脸,道:“我怎会不相信你呢,要怪也只是怪那马小姐,一身的胡人习气,真真是令人厌恶。”
方绍见诸葛蓉不发脾气了,却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外面阿山前来报告,说是车马彩礼已然备齐,就等着出发了。
于是,诸葛蓉便为他整了整衣衫,叮嘱道:“时候不早了,夫君还是早点出发吧,路上一定要小心,好好照顾自己。”
方绍也安慰了妻子几句,方才告别出门。
出得成都,直走水路,穿过巴东险恶的长江水道,不出数天进入荆州,直抵陆口。
而在这个时候,关羽、关平、徐庶、蒋婉、糜威等荆州要员已皆聚于陆口。按照刘备之前的安排,方绍这场婚礼要在孙刘交界的陆口举办,这自然是出于进一步缓和双方边界将士们的敌对情绪的目的,另一个目的也是通过这场婚礼,向世人展示刘孙两家重修于好的决心,其政治目的不言而喻。
不过,表面的友好,始终掩饰不住内在的貌合神离。
此时此刻,在听闻东吴送嫁的船队即将抵达的时候,驻扎在陆口的荆州军团便早早的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夏口方面的水军也是如此,由夏口至陆口一线的沿江水域,密布了无数的巡逻船只,为的便是防止东吴借着送亲为掩护,派兵突袭陆口。
这一天的黄昏时刻,方绍在关平的陪同下,守候在陆口码头,翘首东顾,却见五十余艘身披彩带的东吴舰船进入了视野,在江上荆州水军巡逻船名为护送,实为监视之下,徐徐的驶入了陆口港。
关平拍了一拍他的肩膀,嘿嘿笑道:“大哥,新娘子来了,今天晚上你可又要辛苦啦,哈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