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庞统手指着军灶,马超就一头的雾水了,“军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庞统怪笑了一声,“孟起将军,难道你这没有细细数过曹军的军灶之数吗?”
马超一介武夫,又久于胡人厮混,想必是没读过《史记》之类的历史著作,自然也就领悟不到庞统的用意。
当然,庞统也没指望他能回答得上来,不等他开口便道:“这十几天来,沿途经过的每一座曹军留下的营垒,我都仔细数过营中所留的军灶,得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结论。”
这时,黄忠一张老脸忽然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军师,你莫非是发现曹军的军灶之数在逐曰递减不成?”
庞统略有些意外,饶有兴致的问道:“黄老将军何以得知?”
黄忠以为自己说对了,便抚着白花花的胡须笑道:“曹军听闻襄阳失陷,必然是人心浮动,又经了这几个月在山中所受折磨,这一旦退却,士卒极有可能纷纷逃亡,若果真如此的话,埋锅造饭所需的军灶自然也随之减少。”
听罢黄忠的一番话,庞统不禁哈哈大笑,竖着拇指赞道:“姜还是老的辣啊,老将军不愧是见多识广。”
这时马超才明白过来,便是兴奋道:“原来是这样。如果军灶减少,那不反过来证明曹军军心溃散,士卒们已大量逃亡么,若是如此,岂不正是咱们趁势掩杀的大好时机。”
庞统的笑容骤然而止,又怪哼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说曹军的军灶之数减少了。”
那二人一下子都愣住了,黄忠不解道:“既然敌人军灶数没有减少,那军师你又为何以之为由停止追击呢。”
庞统蹲了下来,用棍子在那残存的火堆里搅了一搅,“其实,曹军的灶数非但没有减少,而且还在逐曰递增。”
“逐曰递增,这不是很荒唐么,减灶是敌军逃亡,那增灶又是何意呢,难不成曹艹还在不断的增调援军不成。”
这时候,庞统便不再与这两位将军卖关子,直言道:“曹艹熟知兵法,就算是军中有士卒逃亡,为了防止被我们看出来,也必然会挖一些无用的军灶来掩饰。不过,假军灶挖得再好,只要心细眼明,也一样能看得出来,曹艹知我军中有高明之士在,必然能够看穿其中真伪,所以他索姓就把灶越挖越多,让我们搞不清楚其军中虚实。”
那二人似乎又开悟了,马超便道:“既然如此,那就说明曹军还在是大量逃亡,那我们更应该继续追击啊。”
“孟起说得好,不过,这却正好中了曹艹的计策。”
庞统先赞后否,又把马超给弄糊涂了,这位西凉雄狮便茫然道:“军师这又是什么意思?”
庞统得意道:“曹艹的谋略之深,非常人可比,他当然也算得出来,我们必能看破他增灶的用意,既然算得到这一点,却依然用了这增灶之法,两位将军,难道你们还不明白他的真正意图吗?”
庞统绕了这么一大通,把那二人都快绕晕了,若是这样还能参悟的话,这军师的位子就该轮到他二人来坐了。
“军师,我求你就别再绕了,到底曹艹耍得什么花招,你直说不就行了。”马超急躁得就快跺脚了。
不卖点关子就说出来,那怎么能显出我的高明莫测呢。
庞统显摆够了,便也不再绕舌,“很简单,曹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让我们误以为他军心已乱,士卒逃亡,以为正是趁势追击的时机,而事实却是恰恰相反。所以,我料那曹艹必会在谷口处设下埋伏,只等着我们上钩去追击,却正好陷入了他的圈套。”
黄忠出于荆襄,自是深知庞统方绍这般谋士的能耐,这时听庞统这般一分析,求战之心马上便息了。
而那马超才新入不久,没领教过庞统的厉害,听其说了这么一大通,心下却并不太信,遂是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军师你是顾虑多了吧。而今曹艹听闻荆襄有失,自然是急匆匆的想要东归,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思做此算计。退一步而言,就算是有埋伏,但其区区疲惫低靡之兵,又能有什么战斗力。”
庞统本身就是个极度自信的人,但面对更为自信的马超时,心里边便有不爽了,“孟起,曹艹之多谋,曹军之精锐,你在潼关之战时便该亲身体会过的,过往的教训,岂可轻视呀。”
潼关之败,对马超这种自负勇武的人而言,本身就是一种耻辱,庞统现今是哪壶不提开哪壶,马超面子上挂不住,反而更加激动的叫道:“潼关之役,只是韩遂无能,拖累了我而已。就曹贼那点能耐,我马孟起岂放在眼里,军师若是怕了,我自引本部人马前去追击曹贼便是。”
面对马超的激励言辞,庞统身为军师,倒并没有苦口婆心的劝说,只是淡淡道:“孟起若是执意要去追杀曹军,那我也无法阻拦,但请孟起多加小心就是了。”
马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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