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明知故问,诸葛蓉尚未猜及她有何用意,便如实道:“不瞒孙小姐,诸葛军师正是我堂兄。”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孙尚香眉色微挑,语气有点怪异的来了这么一句。
诸葛蓉似乎已猜到了几分,仍不动声色的笑问道:“孙小姐似乎话中有话啊?”
孙尚香冷笑了一下,道:“方夫人乃是诸葛军师的堂妹,诸葛军师又在刘荆州府中地位又非同寻常,而且听说夫人这诸葛一族,与荆襄多个大族都有姻亲关系,方从事娶夫人为妻,看来也是用心良苦啊。”
孙尚香这话,显然是在讽刺方绍之所以娶她,乃是攀龙附凤,为了自身前途而已,并非是出自真心。
“哼,看来这位孙大小姐不只是蛮横无脑之辈,都学会挑拨我与夫君的关系了,也不知是谁教她的。”
孙尚香的意图,以诸葛蓉的聪慧,这时便料得清楚,遂是淡淡笑道:“其实夫君与我很早以前就相识了,那时我二兄还在隆中躬耕,我父亲去世已久,安境一直不是很好,而我家夫君,也只是寄居于二兄草堂。要说夫君他用心良苦倒也未必。”
孙尚香自以为在前面的那一个,却不料听诸葛蓉这么一说,自己反而成了后来者。又听说人家夫妻俩是很早就相熟,她的心里就不是滋味,但表面上却平淡的很,又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但不知后来怎样就结下这等良的。”
诸葛蓉回忆起当年之事,脸上不禁浮现出欣慰之色,默默笑道:“说来也真是巧,当时母亲逼着我要嫁人,我拗之不过,只好设下了一场文试,想借着文才欠缺之名推了那些求亲之人。正好那曰夫君到我家中拜访,听说我有此难题,便扮作求亲之人参加了比试,却不料,夫君的文采竟然如此不凡,那天写下的诗作惊为天人,就连母亲也是无话可说,于是我们便因此结下了姻缘。再到后来,二兄作媒定了这亲事,只是后来战乱不断,一直拖着,直到近来才将这婚事办了。”
诸葛蓉细数说着当年之事,虽说是想证明给孙尚香看他夫妻二人乃是天作之命,但回忆到那些温馨的画面时,脸上流露出来的却是由衷的悦然之色。
孙尚香听罢人家这段情史之后,方才意识到自己与方绍的这点缘分并非就是独一无二,挑拨不成,反而是自寻无趣,神色顿时便有些失望。
诸葛蓉见她表情暗淡下来,便借机反问道:“说来也是有些奇怪,我一直好奇,以小姐身份之尊贵,我家夫君却不知是如何与小姐相识的。”
诸葛蓉这是想套她的话,看看方绍是否真的如其所言,行得正坐得直,没做什么出格之事。
孙尚香想起了头一次见面之时,那还是在柴桑的大街上,自己从马上摔下,险些落地之时,却被一位俊俏的儒生抱住。那可是除了父亲孙坚之外,生平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般贴近自己的身体。尽管她当时极为羞怒,但过去之后,每每不经意间,总会回想起那一刹那间的别样感觉。
不过孙尚香乃刚烈之人,这般丢人的往事,她当然不会讲出来了,沉吟了一会,却摆出一副很轻松的神态,随口说道:“其实本来我们是没机会认识的,只是那曰在江上我与人厮杀,一不小心落水,恰好被路过的方从事救下。你们也知道,我孙尚香一向是知恩图报的人,所以后来在江东之时,我便会抽空照顾一下方从事,也算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了。”
“救命之恩呀,怪不得她会这么缠着夫君不放呢,唉,也难怪了,换成是哪个女儿家,被夫君这样俊俏的郎君救了,不心有所动才怪呢。”
诸葛蓉总算是弄明白了,这位孙大小姐为何会念念不忘自己老公,心中便觉这件事还真是不太好办,必须得想个办法劝她放下才好。
这头诸葛蓉正琢磨着呢,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二人抬头望门边一看,见方绍正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看起来很是匆忙的样子。
诸葛蓉赶忙起身,边是给他拭汗,边是倒了一杯茶,问道:“夫君,你好端端的怎会这么急,还累出了一头的汗。”
“这个……我是想早些回来看到夫人你嘛。”
方绍其实是放心不下她二人共处一宅,散了会后就急急的赶了回来,却没想到她俩人果真是聚在了一起。他心中不安,便笑喘着问道:“原来孙小姐也起得很早呀,你二人是在聊天吗?”
诸葛蓉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们正聊到你与孙小姐的旧事呢。”
方绍一听这话,大热的天立刻涌上一身的寒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