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
这话一出,将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是啊,一边是山贼,一边是开国功臣,只要十个人,大概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不说这些,”有人又道:“我山寨的维持已然困难无比,若非前段时间渠帅与公孙瓒达成协议,得了些粮草,否则山寨中老老小小恐怕都已经饿死不少了!我们身为山贼,以抢劫为生,可是北边并州我们不敢去,南边呢,与公孙瓒联盟,自然不能劫掠河东,现在看来,就仅仅只有河内一地,是我们的粮草源头。以前河东河内两地供应,都困难无比,现在只剩下河内一地,根本养不活恁多的家眷老小啊!”
“是啊是啊!这两年河东河内人口骤减,尽数迁往了冀、并二州,又灾荒不断,我们很难抢到粮食了!”
凡此种种,无不道尽张燕军的艰辛苦楚。
张燕越听越不是个滋味。原本还想带领大家建立一个世外桃源,可到现在,哪里有什么世外桃源?完完全全一个乞丐窝!十数万人拥挤在一个小山谷中,每天一顿饭,或者一碗汤,一个个面黄肌瘦,虽然还未曾有人饿死,但生病死去的人一天比一天多!
“好了!”
张燕沉声一喝,满堂俱寂。他深吸一口气,满眼的无奈,道:“我好吧,降了,投降!”
说罢,张燕如泄了气的皮球,浑身气势急速消散,仿似老了几岁一般
次曰,张燕宣告投降,亲自带了几个头目和一队人马,跟着李尹出了太行山,前往高顺营地。
当天夜里,张燕正式在高顺帐下投降,接受了扬武将军一职。
高顺大喜,一边准备诈开箕关之事,一边遣人入山,将山中十数万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黄巾遗民尽数迁入了并州,交给主政并州的满宠安置。
这一天,阳光明媚,春风和煦。
箕关上,几队守卫的士兵无所事事,聚在一起打屁聊天,时不时一阵阵哄笑传来。各将校也不曾理会,毕竟闲来无事,让士兵们放松一下也是不错的。
忽然间,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喊杀声与急促的马蹄声。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像,骇的箕关上正在打屁的守关战士连忙各就各位,细细观察起来。
“是骑兵!是骑兵在追杀一股步卒!”
“那骑兵是幽州军!快,做好战斗准备!”
各将校连忙下令,刀枪出鞘,羽箭上弦,滚石滚木沸油很快准备完好。
“果然是幽州军!”
近了,关上的河东军终于看清了具体情况。
却见一身幽州军装扮,约莫五百左右的轻骑,正在追杀一支千人左右,浑身上下无一完好,破破烂烂的军队!
“快!快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我们是太行山贼,本将军是张燕,快快打开城门!”
张燕迫近城门,大喊道。
城上之人一听,原来竟是张燕遭到追杀。众将校都知道,张燕乃是盟军,所以很快就反应过来,一阵阵箭雨撒下去,将五百轻骑逼退,继而打开城门,将张燕一千余人放了进来。
“快,带本将军去见乐何当将军!”
张燕一入城门,抹掉脸上血迹,一把拉住一军官,喝道:“军情紧急,快!”
那军官虽然鄙视张燕等山贼,但毕竟不敢怠慢,当下带着张燕直奔乐何当府邸。
“哎呀,张燕将军,你这是”
乐何当看着张燕,一脸的惊讶和高兴的神色。
“哼!”张燕冷哼一声,道:“本将军亲自来给你报讯,却遭到追杀,损失惨重,你说怎么办?一万石粮草,不然我立刻率军躲回太行山!”
乐何当一怔,当即讪笑着答应下来。一万石粮草罢了,乐何当还拿得出来。再说公孙瓒还要倚重张燕抵挡北面威胁,现在还不能反目。而且刚才张燕说什么报讯,让乐何当心生警惕,急需知道其中缘故。
乐何当将张燕请进屋内,好酒好菜奉上,这才道:“张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幽州骑兵”
“哼,我说乐将军,你倒是过得悠闲自在,完全不知道大难临头啊!”张燕闷哼一声,道:“本将军发现幽州军并州军团要趁着公孙太守攻打左冯翊,河东内部空虚之际,前来攻打箕关,拿下河东。得到这消息,我马不停蹄,带人就要来给你报讯,结果被幽州骑兵衔尾追杀,杀的我一万大军溃的溃,散的散,如今就只剩下这一千余人!”
张燕越说越生气,喝道:“你必须给我赔偿,否则!”
“是是是”乐何当一边笑脸赔不是,一边心头骇然。没想到那刘渊竟然见缝插针,瞄准了河东空虚,看样子是来势汹汹啊!
不过乐何当转念一想,提起的心又稍微往下一放。这箕关险隘,可不是那么好攻打的!即便这幽州军强悍,也莫想简简单单就拿下箕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