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呀。按照约定的时间,第二波都已经出发两刻有余,第一波也应当回来了。”
“莫不是汉军不堪一击,被第一波攻破了阵仗,正在衔尾追杀?”
“不可能!”大胡子断然道:“这股汉军可不是一般的军队,第一波骑军定然出了意外。吾再等两刻钟,若还不回来...”
大胡子想起手中仅剩的一万大军,口中一滞,发不出狠话了。
“将军不必焦虑,”亲卫闻言安慰道:“汉军虽不是草包,却也不能奈何将我鲜卑铁骑。”
大胡子听了,暂时放下了心中不安,看着油灯等待起来。
黑暗中,鲜卑大军从道上呼啸而过,徐晃、颜良相对盘膝于地上,相顾无言。
良久,颜良才开口道:“公明兄,你这个计划颇有漏洞。”
“且不说第一支鲜卑骑兵大队被歼灭,长时间没有回归大营,会不会引起主将注意。那第二波被我们歼灭之后呢?便是那主将再蠢,也该有所发现了吧?”
“所以,”徐晃低着头,沉声道:“所以我让你呆在那里,只等鲜卑大营人心浮动之际,迅速出击,步骑相合,将之灭杀在彼处。”
“可惜啊,颜兄你到了此处,现在便是再回去埋伏,也来之不及了。鲜卑主将此时应该有了警觉,待我歼灭这第二支骑兵队伍,彼等必然动身。”
“鲜卑人都是骑军,整整一万。没有步军牵制,我空有一万骑兵,却也不能将之尽数歼灭,可惜,可惜。”
颜良魁梧的身体一震,看着徐晃,脸上闪过一丝悔意。
“都怪我,”徐晃摇了摇头,长叹道:“没有将计策尽数告知颜兄,方才由此漏洞,我之错矣!”
“公明...”颜良伸了伸手,想要劝一劝,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好了,颜兄。”徐晃一挥手,作轻快状,道:“且不在说些不爽快的话。刚才的事,我有错在先,在此向你道歉。”说着,徐晃洒脱的拱了拱手。
颜良见此,脸上羞愧的发烧不止。
“公明贤弟,良不如你甚多矣!请受我一拜,从此谨遵号令!”
徐晃哈哈一笑,站起身,一把拉住颜良的手,狠狠的握着:“我们是战友!是朋友。是能将背后交给彼此的人,不是吗?”
“哈哈哈...”
二人相视大笑。
黑暗中,刘和深深呼出一口气。暗道徐晃豪迈大气,心胸宽广,颜良也不拘小节,总算解了这军中将帅不合的难题。
“军中无酒,否则良定要和公明贤弟痛饮,一醉方休方才罢了!”
颜良粗犷的面上,笑容真诚。
徐晃闻言,送了耸肩,道:“谁让主公早就下令,军中不得饮酒呢?连张飞那酒鬼,都不敢呢!”
想起张飞,二人俱都哈哈大笑起来。
正在二人闲聊之际,第二只骑兵大队也无功而返了!
而且这次损失更重。因为第一波离去的空当,营地里的士兵又在防御工事之外迅速挖了许多陷马坑,做了些许拒马,如此,这波骑兵比之前一波更惨,死伤竟然上千。
四千人狼狈不堪,骂骂咧咧的打马往回走,眼看又要经过第一队的埋骨之地。
徐晃、颜良此时已经端坐马上,准备冲锋了。
“公明老弟,你说这鲜卑人怎么这么蠢?”
颜良手中长枪指着马蹄声响起的远处,不解道:“他不是袭扰么,怎么好像变成了强攻了。”
“呵呵,可不是。”徐晃也十分不解:“我营寨健全,又有两万步军守护。五千人就敢强攻大营,简直不知死字怎么写的。”
“想来鲜卑主帅应当是个不知变通的木头才对。”颜良笑道:“制定了一个策略,便照此猛攻猛打,完全不知机变,榆木脑袋!”
“不仅如此,这家伙恐怕还以为我们不知道他的底细,才敢如此猖狂。”
“岂不知他一举一动都在我等掌控之中,如此,又怎不会落个凄惨下场?”
二人闲聊间,鲜卑骑兵已经到了。
“打吧。”徐晃兴趣缺缺。
颜良也是如此:“几万人欺负四千人,真没趣,呵呵...”
三万战四千,这四千人又都是刚刚攻寨的败军,捏死蚂蚁一般容易。
冲锋、分割、包围,尽数被杀死在场中,无一人逃脱。
战场都来不及收拾,因为斥候禀报,鲜卑大营正在整军。
“颜兄,你回营集结大军,休息饱食之后就前往居庸关吧,那一万鲜卑人,就交给我啦。”
颜良闻言,定定的看着徐晃半晌,忽然语气肯定道:“今晚是我坏了大事,那就由我来弥补。刘和回大营整军,我自领了步军,绝不拖沓半分,牵制事宜,就交给我来做。”
“我抄山路,定能在骑兵之前追上鲜卑人,公明老弟,你信不信?!”
徐晃看着面目坚定的颜良,知道不能拒绝,只好叹口气,道:“颜兄此去且小心谨慎。”
“嗯!”颜良点点头,一拳捶在徐晃胸口,嘿嘿一笑,转身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