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刚刚一样,岳党的官员也是纷纷向张之极拜谢行礼,搞的大殿上的官员都跟着纷纷拜谢。
所有的人都拜谢完毕,岳肃才又说道:“英国公、广恩伯都捐献了粮米,现在朝中还有哪位勋贵、哪位大员家中有米铺,愿意慷慨捐献的?”
“我们家没有米铺……”“真的没有……”……官员和勋贵又是连连摇头,见如此情形,岳肃便语重心长说道:“诸位,此刻正是朝廷危难之时,哪位府上有米铺、有粮米,还望能够慷慨解囊。哪怕不捐,算是暂时借给朝廷的,也行!”
“岳大人,不是我等不捐,是真的没有啊。”“是呀岳大人,我们家都快揭不开锅了,哪有粮米捐献啊。”“是啊,真的没有。”……所有的官员和勋贵又一次摇头哭穷起来,当然,这其中有的是真的没有,有的是假装没有。
“诸位,你们真的没有?”岳肃真切地说道。
“真没有……”这一次,百官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唉……”岳肃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现在京师米贵,哪怕皇上拿出自己的粮米,英国公和广恩伯慷慨捐赠,也是朝不保夕,坚持不了多久。歼商误国啊……”
“歼商误国!”岳肃的声音突然从叹息,变的极为凌厉,跟着就听他大声说道:“粮米官价,不过一两银子一石,现在竟然被这些歼商搞到十五两一石,诚然,粮食从南方运到这里,起码也要三两左右,但怎么不也至于卖到这个价钱呀。他们不是要牟取暴利吗?那朝廷也不能干瞧着,怎么也得抽点税吧。本官决定,从即曰起,但凡粮商经销粮食超过五石者,按二十税四征缴赋税!囤积大量粮食,并不销售者,按包藏祸心,图谋不轨论处!”
“啊……”一听岳肃说完这话,大殿内的官员,有不少立时就傻了。
紧跟着,就有人站了出来,这人是泰宁侯陈少甫。
泰宁侯陈家,祖上陈珪当年随徐达南征北战,平定中原,后明成祖朱棣北征,立下大功,被封为泰宁侯,世袭罔替。在他死后,明成祖赠他靖国公,也算是声名显赫。不过,自陈珪之后,这陈家就没出来什么像样的人才,各个都是酒囊饭袋,子孙中甚至还因为触犯军法,未敌不战被砍了两个。即便这样,他家的爵位也没有被收回,照样还在五军都督府挂有都督同知的差事。
陈家子孙干别的不行,赚银子却是有一套的,在京城和直隶一带都有买卖,不说曰进斗金吧,也能算是富得流油。现在一听要征收贩粮之税,他当时就不干了,毕竟家里有米铺呀。本来打算趁这段时间大赚一笔,还从南方新进了一些粮食,不曾想赶上皇上派粮,米铺的粮食就一时没卖出去。但他并不慌,因为他知道,皇上其实也没多少粮食,京城这么多百姓,你能坚持多久呀,用不了多长时间,皇庄的粮食就得用光,到时还不得是我们来卖。
今天,岳肃突然提出要增收粮税,这他哪里能干,蹦出来说道:“岳大人,商税在太祖开国,定的就是二十税一,至今也没有改动,你今天怎么突然要改为二十税四,增收这么多,不仅有违祖制,还要与民争利吗?本爵坚决反对!”
陈少甫带头跳了出来,紧跟着,又站出还有几个勋贵表示反对,言辞大概和陈少甫说的差不多,都是有违祖制,朝廷不该与民争利。
勋贵出来了,有些官员也跳了出来,各个表示反对,这其中还有齐楚浙三党的官员。
不过,韩爌、亓诗教以及岳党的官员并没有动。韩爌没动,是因为他想看热闹,东林党实在太弱,都是些上不了台面小官,有几个差不多点的,也得看韩爌的眼色行事,一时不敢露头。亓诗教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自家也没有米行,收不收税,和自己没关系。再者说,就算家里有,他也不可能这个时候站出来和岳肃打擂台。在官场打滚这么多年,老狐狸眼睛毒的很,早就看出来,今天皇上上朝,岳肃又逼广恩伯家捐了粮食,肯定是早有准备,来者不善。这明摆着是和太后达成一致了,皇上、司礼监、托孤大臣站在一起,现在谁敢抗衡,都没有好果子吃,自己还不想这么早退休,这种事千万别参合。手下的官员有跳出来的,是气的亓诗教直咬牙,你们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大便呀,这么多年的官,是白当了。
心中暗骂自己的手下,但亓诗教的眼睛,一直都停在岳肃的身上,别说是他了,现在整个皇极殿内,百官的目光都放在岳肃的身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