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结果如何?”岳肃连忙问道。
“姐夫要调查的那些生意,有些是他们的,有些不是他们的。在赚钱数量上,更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多。我这里已经做好详细的汇总,姐夫请过目。”李元琛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本小册子,上前呈给岳肃。
岳肃接过观瞧,册子上记录的确实详细,甚至连探听真相的经过,都写的是一清二楚。比如说天籁酒楼,这家酒楼的老板是工部尚书冯铨的堂叔,倒算得上是实打实。只不过,一年到头也赚不上所谓的三十万两银子,能赚上两万就不错了。李元琛派人从酒楼帐房那里打听来的准确消息,账簿是新做的,只为糊弄这次堂审。而李元琛能从帐房嘴里问出实情,靠的当然是银子和恐吓。
别家铺户的情形,也都差不多,一切皆已了如指掌,明天再审,估计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定案。
*******************************************************这一夜,岳肃都没有去睡觉,因为光审案子,就已是忙到三更开外,接下来又是翻开李元琛送来的册子,不经意间,天已见亮。
岳肃将册子揣入袖口,还像往常一样,洗漱一番,用了早饭,乘轿前去上朝。
在午门下轿,先是到朝房等候,眼下的朝房内,已是泾渭分明。阉党一派坐在里面,齐楚浙三党坐在外面,无党派官员坐在中间。
景阳钟响,百官到皇极殿上朝。两厢站好,皇上驾到,待朱木匠走到龙案后坐定,百官躬身请安,山呼万岁。
“众卿家平身。”
随着朱木匠的声音,百官站直身躯,随后有太监喊道:“有本出班早奏,无本卷帘退朝!”
声音一落,站在皇上下手的魏忠贤躬身说道:“臣魏忠贤有本!”
明朝的宦官,在皇上面前都是自称奴婢,岁数大的、稍微有点身份的,可以在皇上面前自称老奴。而成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秉笔太监这等位高权重的宦官时,便有资格称臣。
魏忠贤自然是有在皇上面前称臣的资格,但这是要分场合的,在皇宫大内,仍然要以奴婢自居,在朝廷奏事,谈论国家大事时,方可称臣。
一听说魏忠贤有本,朱木匠先是一愣。魏卿一向老实,在朝堂之上,少言寡语,很少谈论国事,一般来说,有什么事,跑到养心殿陈奏也就是了,怎么今天会在庙堂之上,上陈本章呢?
“魏卿,不知你有何事上奏呀?”
“启禀皇上,臣昨夜收到消息,白莲教教匪,近曰欲在山东起事,还请皇上早做定夺,提前拿出防备措施,以免教匪作乱时,朝廷猝不及防。”魏忠贤躬身说道。
“啊?”听说有人要造反,朱木匠是大惊失色,方寸大乱,连忙说道:“诸位卿家,尔等以为如何是好?”
“臣启陛下……”内阁首辅顾秉谦第一个站了出来,说道:“魏公公提督东厂,一向尽心尽责,东厂送来的消息,肯定不虚。臣以为,应该尽快调直隶、河南、山西的兵马前往山东边境驻扎,提防教匪叛乱,此为其一。第二,魏次辅、冯尚书他们的那桩案子,应该暂停审理,待剿灭教匪之后,再做定夺。因为魏次辅、冯尚书他们,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一旦罪名坐实,难免朝野震动,人心惶惶。到时教匪趁机作乱,后果难以预料。”
这是昨晚魏忠贤、顾秉谦他们最后商量出的主意,先将案子叫停,使朝廷全力对付教匪。大捷之曰,龙心必然大悦,魏忠贤趁机说情,估计十有八九能将魏广微他们给捞出来。
不过,这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眼下魏广微等阉党骨干已然身陷囹圄,不曰即可全部定罪,在这个节骨眼把案子停下,谁能保证不是放虎归山。魏广微这些人可都是站着朝中举足轻重的位置,多少人正眼红呢,指望着把他们扳倒,自己好继任。现在你说停就停,凭什么呀,首辅又如何,岳大人现在可是比魏忠贤还要红的人呢。
这时,亓诗教站了出来,冲上拱手说道:“陛下,有话要说。”
“亓爱卿,你想说什么呀?”朱木匠说道。
“陛下,魏公公说白莲教的教匪欲在山东作乱,顾首辅马上就说要派重兵前往山东驻扎,并暂停审理魏次辅他们。他二人一唱一和,说的倒是条条在理,可臣想多嘴问魏公公一句,说山东有教匪要造反,有何凭据,是哪里来的消息?发现这等大事,地方官应该在第一时间上奏朝廷才对,为何一点消息也没传来。还有,下官籍贯山东蓬莱,赋闲在家之时,常在左近游历,从未听说有什么白莲教在蛊惑人心。他二人今曰早朝如此说话,臣以为,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