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刑部大牢和刑部衙门在一个院,外人进大牢,要从外面的天牢大门走,铁虬也算半个内部人员,在里面走,那是畅通无阻。直接从后面插回岳肃的值房,进门之后,就将阮傲月去探望阮臻梅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件事,岳肃并没有通知傲月,这也是不知道怎么和夫人开口,此刻正在琢磨,回家之后怎么说,才能让夫人少担点心,没想到,夫人竟然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办,十有八九妻子会来求自己,那毕竟是妻子的亲爹啊。岳肃打发铁虬出去,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始终也想不出一个太好的法子。
别人就是想看他徇私枉法,只要自己这么做了,清名丧尽是一,皇上又会如何看待自己。再者说,自己已经把事情搞大了,魏广微、冯铨这帮人都押在刑部大牢,同是受贿之罪,而老丈人外加一条隐瞒边镇军情,欺君的罪名,要是徇私放了他,其他人都该怎么处理。这可是三法司会审,到堂的官员起码不下十个,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要如何救老丈人呢?
当初他是一时气急,才想出这个主意,把魏广微那帮人全都拉进去,事到临头,感觉自己也不是很好做。
事情正如岳肃所料,都不等他开审,就已经有眼睛盯上了他。
魏忠贤的府邸。
“义父,刚才有探子回报,岳肃的妻子阮氏已经去过刑部大牢,但并没有去刑部衙门见岳肃,而是回到了顺天府。孩儿已经派人去打听,查一查阮氏在狱中和阮臻梅都说了些什么。”
魏公公在散朝之后,就回到了家,命田尔耕将探子撒出去,打探岳肃的一举一动,其中也包括盯着刑部大牢。
东厂的番子号称无孔不入,哪里没有他们的人,阮傲月去刑部大牢的事,马上就被发现,并在第一时间通知了田尔耕。田尔耕立刻赶来,禀报魏公公。
魏忠贤听了这事,拉的像驴脸一样的老脸,终于算是露出一点颜色。“岳肃的夫人已经知道,这事就好办了。今天晚上,少不得会吹枕边风,他不是明天开审么,我倒要看看,他准备把自己的岳父怎么发落!”
田尔耕在一旁说道:“义父,这岳肃实在太过狡猾,万没想到,他会耍出将计就计这一招,把魏广微、冯铨他们全拖下水。要是这帮人被岳肃打掉了,咱们的实力可是要大打折扣的啊。”
“这事我知道,也是我一时失算,没有料到岳肃还有这样的道行,要知如此,我还不如让御史直参呢。一步走错,后面的棋,不好下了。现在只能看,岳肃怎么应对,他要是真敢杀魏广微他们,独留阮臻梅的姓命,我就让他彻底身败名裂。”魏忠贤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义父,孩儿谅岳肃也不会如此,而是怕他一个也不杀,全都给免官去职,就此收手。这样一来,阮臻梅还是回家,咱们这边,可真是损失惨重啊。”田尔耕说道。
“他倒是想了,这帮人受贿数额巨大,而阮臻梅还有一条隐瞒边镇实情,欺君罔上的罪名,岳肃不是执法如山么,这要是不订阮臻梅的死罪,以前那些被他铡了的官员,他又怎么自圆其说。光言官的口水,就能把他淹死!我这回也是豁上去了,要是他不铡了阮臻梅,绝不与他善罢甘休!”魏忠贤再次狠狠地说道。
“可是……他一铡掉阮臻梅,魏广微他们,不也得跟着完蛋……”田尔耕有些无奈地说道。
“如果他真的能全给铡了,这一局咱们就暂时认输,韬光养晦,把权都让给他,让他自己去折腾。我有奉圣夫人撑腰,他又能奈我何,只要有你和东厂在,我永远都不怕他,等他露出破绽,咱们再跟他清算总账。这么多年我都忍了,难道还差再多等两年么。”
“是,义父。”
魏忠贤绝对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物,势微的时候,可以装孙子,势力强大的时候,就会站起来,将敌人斩尽杀绝,不留任何情面。
正说着,有番子跑到花厅门前,单膝跪地说道:“启禀督公、田大人,阮傲月在刑部大牢和阮臻梅谈话的内容,属下已经查到。”
“说,他们都说了些什么?”田尔耕眼睛一亮,立刻问道。
“阮臻梅让女儿求垦岳肃,想法子放他一马……”番子当下就将阮傲月在监牢之内,与父亲的对话内容,大体说了一遍。
听到这番对话的人不多,只有厉浩荃、梅儿,以及天牢的司狱和掌管钥匙的狱卒。
“很好,下去吧。”得到这个消息,魏公公满意地点点头,将手一挥,将番子打发下去。跟着说道:“尔耕,咱们静观其动好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