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大论好象得了软脖子病似的,一颗脑袋垂得更低了。
“说说,要如何稳定局势。”墀德祖赞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小论沉吟着道:“赞普,臣以为大吐蕃当与唐军相持,闭关而守,不与唐军大战,让唐军消耗。唐军远道而来,辎重必然短缺,只要与唐军相持,就能把唐军消耗掉。”
墀德祖赞微微点头,颇为赞赏道:“按照汉人的兵法:千里不运粮,积石山险要,难以运输粮草,唐军此次的粮草必然有限,唐军一定希望速战速决。而本赞普却是深沟高垒,不与唐军大战,等到唐军消耗一空之际,再全军杀出,实为高明之策。”
粮草绝对是唐军最大的软肋。唐军并非没有充足的粮草,相反唐军的粮草非常充足,存放在大非川,却是不能运到吐蕃腹地来。
吐蕃腹地很穷,难以筹集粮草,唐军要想就地筹措,非常非常困难。
“赞普,臣请求把逻些的百姓立时遣散,要他们回到高山密林里。如此一来,即使唐军到来,也休想获得补给。”小论眼中精光一闪。
“妙计。”墀德祖赞虽然有些不舍,却是不得不赞成小论此计极妙。
逻些聚集了百万百姓,这里的牛羊以千万计,若是唐军赶到的话,就会有巨大的收获,断唐军粮草,与唐军消耗的计谋就难以实施。
在唐军赶到之前,把这里的百姓遣散,让他们回到高山密林里,唐军想再获得补给,难如登天。
这是一条毒计,若是得逞的话,唐军危矣。
至于沿途的关隘,他们不敢有阻挡唐军的奢望,连积石如此天险都能攻破,沿途的关隘丢失只是时间问题,要想阻挡唐军那是不可能的。
“请赞普下旨,让各地的论出兵,滋扰唐军,让唐军不得安歇,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小论再度出谋。
吐蕃的论各散各处,若是由他们滋扰唐军的话,唐军会有天大的麻烦。
“此计可行,很可行。”墀德祖赞拧着的眉头散开了。
“不过……”小论看了一眼墀德祖赞,不再说下去。
“说。”墀德祖赞眉头一掀,沉声喝道。
“臣请赞普下旨,释放奴隶,给他们自由身……”小论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闭嘴!”墀德祖赞还没有说话,一众大臣就喝斥起来了,打量着小论如同在打量杀父仇人似的。
这些大臣都是论,都是吐蕃的贵族,若是释放了奴隶,就是损害了他们的利益,要他们不反对,那是不可能的。
“赞普,若不如此的话,唐军抢先一步释放奴隶,给他们自由身,奴隶一旦投靠唐军,万事皆休。”小论的声调陡然提高,很是激昂的道:“赞普,你是知道的,唐朝是没有奴隶的。唐军此来,就如火星,而奴隶就是滚油,火星落到滚油里,必成熊熊烈火。”
“这个……”墀德祖赞很是清楚,小论所言很是在理。
唐朝没有奴隶,这对奴隶的吸引力极大,可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然而,只要他下令释放奴隶,他的大臣必然对他失望,即使他获得奴隶的支持,也没有用。
墀德祖赞一时难决,道:“此事还是容后再议。”
“赞普……”小论还要再说,却给墀德祖赞打断了。
挥挥手,阻止小论再说下去,墀德祖赞道:“小论,你不错,很不错,每当危难关头,你总能廓清情势,本赞普很欣慰。时间紧迫,你所言之事,要尽快实施。幸好,央金不辱使命,为大吐蕃争取了五天时间。”
央金的胸膛一挺,极为自得。
他回来禀报,把血书呈上,墀德祖赞大是欣慰,时间太过保贵了。至于血书的可信度,他没有怀疑,因为无信则不立。对于敌人,可以用计谋,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却不能失信。
这是千古大忌。
“小论,这事就交给你了。”墀德祖赞重重点头,很是欣赏。
这是对小论进行重用,大论极是失落,却是不敢有任何怨言。
“谢赞普。”小论大是振奋,这么多年一直被大论压着,今曰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了。
“禀赞普,唐军打到逻些了!”就在这时,斥侯急匆匆冲进来,远远就嚷起来。
“不可能!”央金第一个反对,大吼道:“唐军明明答应要停止前进五天的。”
“唐军已经到了逻些,你不信,自己出去看。”这次,斥侯的口气异常强硬。
对啊,有没有来,一瞧便知,墀德祖赞率先出去,朝东北方向一望,只见一条水线,优美流畅,正急速涌来。
这不是唐军,还能是什么?
“不好,我们上了唐军的大当!”墀德祖赞猛然想起了什么,大吼一声,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