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姬华音出门要水的功夫,贺兰雪脑子里的筋又搭错了,竟然七缠八绕的又用腰带将自己捆成了粽子。
“你在作什么?”姬华音端着水进屋,就见这小妮子跪在床上,撅着翘臀往被子里钻,像是在找什么。
他忙将水放好,走到床边,扯开被子,就见她衣衫敞开,身上还缠着腰带,她似乎想解开,但总也解不开,懊恼的嘴唇都咬白了。
不知道的,还当她在玩什么捆绑游戏呢。
可看她红的异常的双颊,姬华音知道她病的不轻紧。
可是,一旦生病便会作天作地的也就这死丫头了。
一把将她拽到了跟前,想帮她解开,但是也不知怎么被她缠上的,他愣是找不到打结处,再加上她现在这样半、裸的样子,实在折磨人雠。
几乎没做他想,姬华音一使力就将这腰带碎成了一截一截。
“我的坠子不见了。”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怒气,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瞅着他。
“我收起来了。”姬华音坐在床头,重新将她身上的袍子穿好。
“你收了?”她歪着小脑袋细细的瞅着他,似乎不认识他,但是,旋即又咧嘴一笑,讨好的抱住他的胳膊,娇滴滴的哀求道,“你还我,好不好?”
“那坠子对你很重要吗?”他静静的盯着她发红的眼睛。
“嗯。”她用力的点头,“还我,好么?”
“好,但前提是,你要听话。”姬华音转身将盆端了过来,放在床边的凳子上。
贺兰雪又使劲点头,“我听话。”
“乖。”姬华音揉了揉她的头发,心头忽地涌出苦涩的滋味,他深吸一口气,从盆里将毛巾拧干,然后先帮她擦了下脸,再擦了下手。
然后,再将毛巾在盆里摆了几下,再拧干递给她,“记住我刚才做的了吗?”
“嗯?”贺兰雪不解。
“现在,你自己擦擦。”将毛巾塞到她手里,他耐心教道,“从脖子到身上,你不是觉得热吗?擦擦会舒服。”
“嗯。”贺兰雪点头。
姬华音起身,转身要走,可到底还是不放心,又回头嘱咐了一句,“我就在外头,你要是不舒服,就喊我一声。”
“我现在不舒服。”她忙朝他喊。
姬华音凝眉,“哪里不舒服。”
“浑身不舒服。”她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腔,听来像撒娇。
姬华音顿住,目光深深的看着她,“小雪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唔......”她没回答,只是小眉头难过的一蹙,整个人直直的朝后倒了去。
昏了。
一直沉浸在梦魇与现实中,再加上发烧,她本就不咋地的小身子终于承受不住,彻底倒下了。
“雪儿。”姬华音凝眉,奔到床边,一看她这昏迷的模样,顿时,整张脸都紧绷了。
半个时辰后,孙老头亲自送了退烧的药过来。
不过,他没能进屋,姬华音亲自出来拿了药。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瞧出一了一丝端倪,主子爷额头都是汗,衣服前襟和袖子都湿了,这该是水迹。
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主子爷亲自给屋里那姑娘擦身了。
想想,孙老头大热的天竟然激灵了一把。
这真是太诡异了。
主子爷竟然对一个黄毛丫头这样用心?亏他一直以为只有那苏家小姐才是主子爷的良配呢。
哎......
“孙医,您老怎么在这?我九弟在屋里吗?”一边问着,姬华君就要推门进去。
孙老头连忙上前拉他,“二爷,您什么时候过来的?稀客啊,走,陪我老头子喝一杯去。”
“呵,有一会了,去找我家小凤了,结果没见着,这不就到这儿来了。”姬华君笑着说。
“小凤那丫头性子野,指不定又飞哪儿逛去了。走,还是陪老头子喝酒去吧。”孙老头拉他。
姬华君那就是个人精,刚才他就听说九弟抱了女人从盥洗室那边出来,所以,忙忙的连小凤也没顾得上看,就跑了这儿来,现在一看孙老头这样,就越发肯定了,那女人一准在姬华音的房里。
嘿嘿,大白天的留个女人在房里,还能做什么好事?
姬华君有心要看好戏,自是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孙医,你看那是小凤吗?”他忽然手指往天上一指,孙老头本能的朝天上望去,身边人影一闪,姬华君已经踹开、房门,急切的闯进了屋里。
孙老头暗叫不好,才要进去拦人时,又想到主子爷那个脾气,哪里敢进,只在门口守着。
“九弟,你在吗?怎么我一来你就躲起来了?快出来陪二哥喝酒去。”姬华君大步朝内室走去,恨不得立刻能看一看那香艳的画面。
然而,听闻
声音,姬华音俊脸阴沉,喂药的手微微一顿,沉声喝道,“滚出去!”
姬华君迈出的步子微微一顿,但心内越发肯定了里头正在发生的事。
嘿,什么事能让男人如此暴怒?自然是好事被打断的时刻,听听他那要杀人的语气,定是如此。
立刻掉头走?怎么可能。
为了抓住九弟的把柄,就算冒死也要闯进去瞧瞧,他倒要瞧瞧究竟是哪个女子能让冷清的男人火热起来。
“九弟,你说什么呢?二哥找你喝酒呢?”
他装着糊涂,进了内室,走到门边,欲掀那最后一层门帘,孰料,手指才撩上门帘,迎面一股劲风袭来,他慌忙躲闪,那股凌厉的掌风竟是打的他身后的桌椅碎成了渣。
死小子,竟动真格的?
姬华君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扶着手边的椅子,好容易站起身来,就听见里头的人喝斥道,“再不滚,下一次你可没这么好运。”
“臭小子,你等着。”姬华君火大,不甘的甩着袖子出去了。
门口,孙老头自是听到里头的动静,再瞧姬华君灰头土脸的出来,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了,“二爷,我说吧,跟我老头子喝酒多好,非进去找揍?”
“切,谁知道这小子这么混啊?爷是他二哥。爷的女人被他抢了,爷都没揍过他。你说他现在这样像话吗?”姬华君一脸的不爽。
孙老头哈哈大笑,又恶劣的在他的伤口上撒了把盐,“二爷,苏小姐还不算你的女人呢。”
“你?”姬华君恶狠狠的瞪他一眼,“迟早有一天会是。”
“罢罢罢,先喝酒去。”孙老头拉着他就走。
姬华君也的确需要点酒来麻醉一下自己,凭什么,他是哥哥,却总比不过弟弟呢?
功夫比不上,打仗比不上,甚至于讨女人的喜欢......
不对,这条他绝对是完胜,因为到目前为止,除了苏明玉,基本上,凡是他接触过的女人,无一不拜倒在他的风流倜傥下的。
想到这,他心里好受多了,陪着孙老头一起去喝酒。
屋里,安静了,姬华音又一勺一勺喂着药,昏迷后的贺兰雪显然比她醒着的时候要乖的多,喂药的时候,只要勺子一沾她的唇,她就很自然的吞了下去,一滴也不浪费。
所以,这碗药喂的很快。
喂好了药,姬华音才出来,院子里,蝉声一阵一阵,叫声尖锐而吵人。
而他的心,却是出奇的静。
“爷。”小勺子在偏厅候了半天,见到主子爷出来了,连忙逮着机会来报。
姬华音睨着他,不待他开口说话,就道,“派几个人在门口守着,没有爷的话,任何人不准踏进院子半步。”
“是。”小勺子苦着脸点头,刚张了张嘴,欲说小凤的事。
姬华音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另外,你亲自去办,看看能不能挑几个干净利落的婆子回来。”
“爷?”小勺子吃惊的瞪大了那条眯缝眼,“您是嫌奴才伺候不好吗?”
“照办就是。”姬华音吩咐一句,抬步就走,这半天的在屋里伺候贺兰雪,他也出了汗,必须得好好的沐浴换衣。
可突然想到贺兰雪在他浴池里吐的那些东西,眉目紧皱,对随行跟来的小勺子道,“叫几个将盥洗房里的水全部清理干净了,浴池给爷刷洗三遍,要干干净净。”
“好。”小勺子连连点头,浴池本来就是每天清洗的,这并没什么,只是,要连洗三遍,是不是过了?
浴池暂时不能用,姬华音便调转头,往书房去。
可突然发现小勺子一路傻乎乎的跟着,不由道,“还跟着爷做什么?爷吩咐的事都办好了?”
“哦,奴才这就去办。”小勺子刚才想着浴池和那姑娘的事,一时混忘了要做什么,待姬华音一提,他立刻跑了开。
只是,未跑几步,又连忙折了回来,喊着,“爷,爷,奴才有要事回禀。”
“何事?”姬华音站在书房门口,问。
小勺子抹了把额头的汗,怯怯的道,“小凤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意思?”姬华音脸色一沉。
小勺子忙的解释,“奴才一早还给她喂食了,可后来,就不见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那还不快差人去找,她总不会飞出去。”姬华音道。
“是。”小勺子只得硬着头皮答应着,而事实上,在这之前,他已经组织全府上下找过一遍了,根本没有那只鸟的影子啊。
——
孙老头的药果然不错,傍晚的时候,贺兰雪的烧退了,人也醒了过来,只是,身子没多少力气罢了。
眼珠子转了转,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环境,让她心头微微一慌,可一幕幕影像忽而在脑海里闪过。
她了然了。
她这还是在姬华音的房里,是了,枕头、被子是她熟悉的味道。
她笑了,心里甜滋滋的。
歇了一会,看着窗外天色渐暗,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摸到枕头边放着一套衣裳,粉的,一看便是女子穿的。
她展开一瞧,果然是。
不仅有外衣,还有贴身穿的小衣。
“不是说这府上没有女子吗?”她抱着衣裳,喃喃自语,可再一细看,这衣裳分明都是新的。
那么,是他给她现买的?
想到这,贺兰雪的心里越发欢喜,急忙脱了身上的宽大袍子,换上了这一套新的。
哇,还真是合身呢。
只是,这粉嫩嫩的颜色,还真让她有些不习惯。
起身下床,就见一双精致的绣鞋摆在踏板上。
她试了下,也是正正好。
她不由怀疑,姬华音莫非是趁她睡着了,偷偷拿绳子替她量过尺寸不成?怎么衣裳鞋子都这样合适呢?
嘿嘿,真好!
既然是他的功劳,她得立刻穿过去给他瞧一瞧才是。
出了房门,贺兰雪却有些蒙了,将军府不小,她也不知道姬华音现在在哪儿?
好在,院门口有守卫。
贺兰雪立刻小碎步的跑过去问,“小哥,你们将军呢?”
两个守卫一见是个小姑娘从里面跑出来,那眼神甭提有多惊悚了,“你,你是谁?”
怪不得勺子总管要他们来看院门了,敢情里头是个姑娘。
“将军夫人。”贺兰雪一挑眉,大言不惭的说。
两个侍卫的脸都抽了,“夫......夫人。”
“什么事?”
姬华音的声音突然传了来,贺兰雪循声望去,就见姬华音站在廊檐下,夕阳的余晖打在琉璃瓦上,折射出莹润的光泽,微微笼着他,让他整个人好似要发光一般。
贺兰雪眼睛一亮,张开双臂,像只轻盈的小鸟一般,就朝他飞奔了过去。
只是,还没等她飞奔向他怀里,耳侧突然一阵疾风闪过,就见一个白胖的球一样的东西滚都了姬华音跟前,哀嚎着,“爷,不好了,小凤要寻死。”
“小凤?”贺兰雪跑了过来,狐疑的瞅着这胖太监,又看看贺兰雪,“你不是说你府里没有女人吗?这小凤是谁?”
“姑娘,这小凤是爷养的,平时最受爷的宠爱。”小勺子看着她吃醋了,连忙解释。
可越解释越乱,贺兰雪一把揪住姬华音的胳膊,“你养的?还最宠爱?你该不会有恋童癖,喜欢......”
“放肆。”姬华音甩开她,径直下了台阶。
小勺子连忙跟着去了。
贺兰雪愣在当场,心里十分怨愤,竟然养个小的放府里?不要脸。
“姬华音,你等等我。”
她连忙追了过去,想看看他养的小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子。
几人一路来到一处树木葱茏花草繁茂的偏院,让贺兰雪差点以为是进了一座漂亮的小林子呢?
“你家小女人品味够独特啊?”她挑眼揶揄的看向姬华音,这里没有房舍,竟是树木花草,莫非那小女人喜欢野生的?
姬华音没搭理她,带着小勺子往林子里走了走,忽而,有什么东西从树上突然飞窜下来。
贺兰雪一惊,本能的就挡到了姬华音的身前,张开双手,老母鸡护仔似的,“什么东西?”
“小凤,别闹,爷来看你了。”小勺子连忙喊。
贺兰雪这才看到,站在自己跟前的是一只大鸟。
那大鸟瞪着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敌视的盯着贺兰雪。
“原来是这小畜生啊!”贺兰雪也认出了它,立刻勾起了心里的仇恨,哼,若不是这小畜生,她也不会生病。
伸手,就要将这小东西抓起来,岂料,衣领被姬华音攥在手心里,她先被他给提溜到了一边。
“喂,我告诉你,就是这小畜生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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