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泪眼,看着司徒清。
司徒清铮铮铁骨的男人,也不忍听到这种话,他摆着手:“媛媛,别说了,你会很痛苦的。”
“不,我要说,我从来都没有对人说起过,我心里好难过!”陈媛摇着头,泪水随着她的动作纷然而下。
司徒清看着她:“何苦呢,为什么要提起自己的伤心事?”
“为了不忘记今天的好,为了缅怀我那可怜的家人!”陈媛的眼泪就跟断线的珠子一样。
司徒清没有再说话,他想,陈媛太苦了,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她独自承受着那些恐怖的画面。
现在既然她想要说出来,而且也需要一个能够给她安慰的听众,那不如就让自己来面对这个凄惨的故事吧。
“清姐夫,我弟弟,他才十七岁啊,正是风华正茂的好年纪,他成绩优异,有着大好前途,每一个教过他的老师都说他聪明,是要到北京上大学的材料!”陈媛说起弟弟,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疼爱和自豪的骄傲。
司徒清默默的点着头。
“还有我的父母,他们虽然很穷,也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但是他们却非常恩爱,生活也是和和美美,我从来都没有听他们吵架拌嘴,更别说动手了!”陈媛用手抹去泪水。
说这些话的时候,陈媛暂时忘记了自己那难堪的童年,父母整天吵吵闹闹,真可谓是家无宁日,鸡犬不宁。
现在陈媛把自己代入到她编造的故事中去,用心感受她设计出来的人物所处的环境,经历的事情,直到把自己感动得热泪盈眶,泣不成声。
其实陈媛倒是很希望自己能够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中,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是父母恩爱,家庭和諧,充满了爱和关怀。
所以说到这样理想的家,陈媛充满了感情,令人动容,根本看不出来她是在编故事。
“我爸爸是个典型的农民,话不多,可是对我和弟弟却非常好,从来都没有骂过我们,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给我们,他也不会重男轻女,对我们一视同仁,很慈祥。”陈媛眼前出现那副著名的油画作品《父亲》,她绘声绘色的描述着。
司徒清是个好听众,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鼓励的安慰的眼神看着陈媛。
“我妈妈非常能干贤淑,家里家外收拾得干干净净,我们的衣服就算是有补丁,但是也洗得清清爽爽!妈妈养了那么多的鸡鸭,总是把鸡蛋送给村里的五保户老人,她很善良!”陈媛的心里响起自己母亲神经质的尖叫声,那是她在发泄对父亲的不满。
“可是,清姐夫,这么好的父母,这么好的弟弟,他们被人从废墟中抬出来的时候,我都认不出来他们的样子了!”陈媛说到伤心处,忍不住泪如泉涌,全身都颤抖起来。
司徒清看着实在是很难过,他看到过那么多灾区人民失去亲人之后悲痛的画面,确实令他感同身受。
所以,司徒清坐到陈媛身边,抱着她的肩,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抚慰着她的伤悲。
陈媛哭得不能自持,好不容易才平静了下来,可是泪水却还在流淌着。
司徒清给陈媛倒了一杯水,静静的看着她喝下去,然后他重新坐下来,拍着陈媛的肩说:“媛媛,你的父母和弟弟都是好人,我想,他们现在一定在天堂快乐的看着你!”
“谢谢你,清姐夫!你知道吗,我走在街上,看到跟我父母或者弟弟年纪相仿的人,我都会偷偷的跟在他们身后走上一段路,好像就是在跟我的亲人一起了。”陈媛抽泣着说。
司徒清拿了一张纸巾递给她,陈媛接过去擦了擦泪水,然后红着眼睛看着司徒清说:“清姐夫,我知道我不算是倒霉的人,因为我遇到了你们!”
“是啊,媛媛,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再经历这样难过的事情了!”司徒清看着陈媛,认真的说。
不过他马上又摇摇头说:“但是,我食言了,我竟然看着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打伤,我真是太不称职!”
“那只是个意外,清姐夫,是我自愿的,我不想看到你受伤,就好像不忍心看到我的亲人受伤一样!”陈媛急切的说,就像在为司徒清辩护似的。
司徒清叹了一口气,看着陈媛,这个可怜的善良的女孩儿 ,她怎么能承受这么多的苦痛!
柔弱的身躯,坚毅的性格,司徒清觉得陈媛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她应该得到幸福的。
一种保护欲从司徒清的心里油然而生,他疼惜陈媛,这种感情是纯粹而干净的。
好像兄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