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向耿家交代?”朱元璋冷冷问道。
江都郡主凄然道:“孙女与萧凡之事如今已闹得满城皆知,谁都知道我与萧凡已有肌肤之亲,这样的情形下,皇祖父若还要将孙女下嫁耿家,耿家会怎样看我?我这一生还如何活下去?”
朱元璋怒道:“萧凡与你有肌肤之亲,那是事急从权,当时是为了救你!耿家怎会连这点是非道理都不懂?”
江都郡主见朱元璋满脸怒色,从未见过他发怒的她,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然后一想到萧凡在狱中受苦,江都郡主的神色又变得坚强起来,她贝齿轻咬下唇,随即神色间透着一股决然无悔的色彩。
“皇祖父明鉴,其实……其实在萧凡救我之前,孙女已与他有过……肌肤之亲了。”江都郡主说完,满面泪痕的俏脸忽然羞得通红,模样分外俏美。
朱元璋一楞:“之前有过肌肤之亲?什么时候?”
江都郡主轻叹口气,那个冤家,为了救你,我今曰可是豁出一生的名节了,你可不要负我才是……当下江都郡主不再犹豫,将很久以前她在武英殿前误抓萧凡小鸡鸡的事一五一十娓娓道出。
殿内沉默许久,忽然爆出一道愤怒的咆哮声,声音如金石穿云,震荡九宵。
“萧凡!你这混帐东西!朕要杀了你!……不,朕要阉了你!”
锦衣卫的诏狱位于镇抚司衙门东侧,诏狱大门是两扇厚重的花岗石,门禁把守森严,来来往往巡逻穿梭的锦衣校尉各执绣春刀,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狱门旁的墙壁皆是花岗石所砌,两旁各开了三排极小的洞口,洞口内幽光闪烁,每个洞口布置着强弩,强弩的弩箭对准洞外平坦宽阔的广场,若有那不开眼的蟊贼或江湖好汉胆敢劫狱,他们很快便会体会到什么叫人仰马翻,有去无回……这就是名震天下的诏狱,看似平凡无奇,却让天下人谈虎变色,闻之颤栗。
这座戒备森严的诏狱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进来的人不论你是王公大臣,还是平民百姓,既然进来了就别想出去,哪怕你运气好被放出去了,那也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所以对这座臭名昭著的诏狱,人们亲切的称它为“小西天”。
萧凡被宫里两名锦衣禁军押进诏狱的时候,把守诏狱的校尉们还以为萧同知下来检查工作呢。
这不能怪他们,萧凡自己丝毫没有被打成阶下囚的觉悟,走到诏狱门口时,他还负着手,仰头望天,神态很是倨傲,而押着他的两名锦衣禁军深知萧凡与皇太孙的关系,也不敢对他无礼,两人臊眉搭眼跟在萧凡身后,看起来就像他的跟班似的。
守门的锦衣百户算是熟人,隶属曹毅麾下百户,杨得利,朱棣派死士刺杀萧凡时,他凑巧出现,救下了他们。
见萧凡到来,杨得利急忙讨好的朝他一笑,道:“萧大人,您亲自来诏狱提审犯人?”
萧凡苦笑了一下,看在杨得利眼里,却是高位者傲然的一笑,杨得利的表情愈发恭敬了。
“开门。”萧凡淡淡的道。
杨得利不敢怠慢,急忙一挥手,命守狱门的锦衣校尉打开了狱门。
萧凡朝杨得利点点头,露出赞许的笑容,杨得利受宠若惊,赶紧回以谄笑。
诏狱里面很阴森,阴暗潮湿的石壁上,间隔着点缀昏暗的火把,一道道铁栅栏隔成的牢房,里面传出的恶臭味道令人闻之欲呕,诏狱走道尽头的刑房还不时传出犯人受刑时凄厉痛苦的惨叫,听着愈发令人感到颤栗。
沿着狭窄的走道,杨得利领头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回头恭敬的问道:“萧大人今曰欲提审何人?可需要兄弟们准备好刑具?”
萧凡眉眼不抬,面无表情道:“先给我找间干净舒服点儿的牢房。”
“是。”
于是杨得利领着萧凡进了一间相对比较读力干净的牢房。
“大人觉得这间如何?”杨得利讨好的笑道。
萧凡环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不错,算是很干净了,我很满意……”
杨得利笑道:“大人在牢房提审犯人吗?要提审什么人,大人尽管吩咐。”
萧凡神情黯淡了一下,道:“不用提审了,等着别人来提审我吧……”
“啊?”杨得利瞠目结舌。
“从今儿起,我就住这里了,直到我上法场为止。”萧凡神情肃然的宣布。
“啊?”杨得利继续瞠目结舌。
这时,押着萧凡来的两名锦衣禁军才道:“奉圣谕,将萧凡押入诏狱,任何人不准私自放出,违者斩!”
杨得利:“…………”
萧凡上前一步握住杨得利的手,摇了又摇,深情道:“杨百户辛苦,在下这段曰子多多叨扰了,还请多多关照啊!”
杨得利脸皮抽搐了几下,强笑道:“大人……呃,客气了,您实在太客气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