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李景隆交卸左军都督府事,改任锦衣卫都指挥使司指挥使,开府建衙一应事宜悉由自决。”
萧凡和黄子澄已经受过了廷杖。
黄子澄仍然生生受下了十记,咬着牙忍了下来,不愿接受萧凡帮他买单的好意,挨到最后,黄子澄再也挺不下去,两眼一翻,晕厥过去了。
反观萧凡,受过廷杖后做了几个扩胸运动,拍拍屁股,跟刚刚享受过小姐按摩似的,神情那叫一个舒服惬意。
给他行刑的锦衣亲军却受苦了,一个个两手颤抖,虎口发麻,浑身不停的哆嗦,跟抽鸡爪疯似的,望着萧凡的表情别提多幽怨了。
朱允炆气得狠狠踹了给黄子澄行刑的锦衣亲军们几脚,然后跟萧凡打了声招呼,神色焦急的亲自将晕厥的黄先生送回府去了。
廷杖到此结束。
事实证明,做人还是不要太忠厚,这世上为什么吃亏的总是老实人?因为老实人是君子,君子是用来被欺负的,黄子澄就是一个很好的反面教材。
从这次的廷杖风波,萧凡还得出一个教训:不要跟老师作对,特别是那种爱打小报告的老师,——做人不要太黄子澄。
后面一个教训最为重要。
萧凡出了午门,走在大街上,神情有几分迷茫。
抬头看见一家靠街的酒肆,萧凡想也没想便走了进去,独自占了一桌,叫了一壶酒,两个小菜,自酌自饮起来。
他有很多事情要想明白,最近的曰子过得有些混乱,从一介平民,莫名其妙考上了秀才,又莫名其妙被授东宫侍读,最后又教坏了太孙,莫名其妙挨了顿板子。
曰子的内容可谓丰富多彩,可是,它的意义在哪里?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理想,升斗小民为生计奔波,商人为银子奔波,官员为前途奔波,皇帝……皇帝不算,他的职称到顶了。
萧凡自问,自己的理想呢?我为什么奔波?生计?不需要了,饿不死就行,对于物质,他并没有太高的要求。
前途?二十岁做到六品东宫侍读,而且还是朱允炆的至交好友,将来他登基之后,二三品的朝廷重臣是跑不掉的,前途根本不必担心。
不为生计,不为银钱,不为前途,我到底在瞎忙些什么?理想呢?一个没有理想的人该是多么的可怕,这跟行尸走肉有何区别?
萧凡茫然了,他觉得自己迷失在这个本不属于自己的朝代,在这个朝代,他似乎找不到奋斗的意义,冥冥中有一双手,巧妙的将他的一生都安排好了,而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活下去,混吃等死的过好每一天……没有理想而活,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必须静下心来好好反思一下,然后给自己立一个理想。自己还年轻,有功名有官身,总得给自己找一个奋斗下去的目标,这人生才算活得有滋有味。
萧凡目光涣散的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大街,生平第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他的神情很凝重,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则两指并拢指着窗外,漫不经心的随意瞎指,很空洞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乱指,脑子已不知神游到了何方……“唰!”
一名路过窗边的女子倒了霉,被萧凡无意的一指,肚兜儿带子解开了。
女子娇呼一声,满面羞红的惊望四周,然后捂着胸急匆匆的跑了。
“唰!”
又一名路过的女子倒了霉,惊声尖叫一声,然后满面羞红的捂着胸跑了……“唰!”
第三个。
“唰!”
第四个。
萧凡仍在皱着眉思考,目光涣散无神,手指一通乱点……“咦?”
接连不断的娇呼声引来了邻桌一位客人的好奇,那人三十来岁,白白净净,手里拎着个鸟笼,另一只手把玩着一柄折扇,典型的纨绔子弟打扮。
那人好奇的凑了过来,看了看萧凡,又将头伸出窗外,看了看接连不断捂胸而逃的女子,再回过头时,他脸上已布满了崇拜惊异之色。
“这……这是……什么名堂?”那人激动的指着萧凡乱点的手指,结结巴巴的道。
萧凡回过神,抬眼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托着腮,漫不经心道:“现乳一指,师门不传之秘。”
那人闻言眼睛立马亮得跟灯笼似的,脸上也浮现银荡之色:“现乳一指?果然名副其实!哎,这位……这位高人,能否再演示一下?”
萧凡从善如流,很随意的找了个目标,手指并拢,然后一缕劲气发出。
“唰!”
嗯?那女子竟然没反应……这下两人都楞了,互相看了一眼,萧凡不服气,又是一指。
“唰!”
还是没反应。
那位纨绔公子神情满是失望的看着他:“不灵了?”
萧凡神情严肃,若有所思:“只有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
“那位婀娜的女子没穿肚兜儿。”
纨绔公子恍然大悟,接着两眼冒着星星,把手里的鸟笼和折扇一扔,恭恭敬敬的朝他一揖到地,带着几分哀求道:“这位高人,能否收小弟为徒?小弟愿以师礼待之……”
萧凡哼道:“你刚才没听清吗?这是师门不传之秘,你觉得我会教你吗?”
“求你了,高人兄这一招实在是惊天地而泣鬼神,我若不学会它,枉为本朝第一风流公子也!兄台,帮帮忙吧!”
本朝第一风流公子?这家伙好大口气!
萧凡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很不屑的道:“就你?还风流公子?你谁呀你?”
纨绔公子笑得很是谄媚:“好说好说,在下姓李,名景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