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的可是展破魂?”
“是我。”
“三日前你为何去了紫花湖?”
“弟子被朱彦理和程叶叶绑去的。”
“为何绑你?”
“因为程叶叶和我有仇。朱彦理贪图我的金玉石。”
“是谁杀的他们?”
“互杀。”
“互杀?”
“弟子被击打昏死过去。可能是二人以为我已经死掉,就要分我的金玉石。分赃不公二人互杀,没想到的是,他们会同归于尽。”
“你又是怎么知道?”
“弟子事后猜想的。”
“你觉着凭你的一句猜想,我就会信你的话?”
“弟子不清楚后面发生的事,说的话当然是揣测之言,不信也是应该的。”
“好了,判你十年内不可出紫花岭。回去吧。”
展破魂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过了堂,让他非常意外。其实也完全用不着意外。
刑堂的人当天就检查了展破魂的伤。新伤和旧伤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以展破魂现在的伤势,是根本没有能力杀死武徒七段的朱彦理和武徒五段的程叶叶。
那么朱彦理和程叶叶的死,无非是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为外人所杀。不管是潜入进来的外门武者,还是朱彦理或者程叶叶的门内仇人。只要详细侦查就可以得出结论。
第二种可能就是展破魂所说的。刑堂的人也检查了展破魂的藏物袋。里面还有大量的金玉石和丹药。就是那把仿制霸天刀的重刀,也引起了好些人的兴趣。想想还是临时弟子的朱彦理和程叶叶,见财起意也是理所应当的。
展破魂唯一的可能就是用毒。可是朱、程二人的伤明显跟毒杀无关。这么说来,没有一点可疑的地方来证明二人的死,和展破魂有关。人,自然就会放。
不让出紫花岭,也就是防备展破魂买凶杀人。毕竟没有证据,不能即刻关押。
回去后,马春成执事特意给展破魂放假一个月,让他安心养伤。
展破魂一天不停的抽烟斗,等双目里的光环重又亮起一截后,才重新换回了真正的烟丝。
展破魂不敢过多消耗金玉石。如果再次过堂,有人问起上次那么多的金玉石哪里去了?该怎么交代?
什么烦心事都不想,反正这一个月是展破魂来到马厩后的,最安稳的一个月。
林芳儿在哪里呢?
每一个夜晚,展破魂都在想林芳儿。
林芳儿还在清凉大山脉,和莫言盛在一起。捕猎山里的野兽,挖拾树林间的草药。不管是什么样的烦恼事,都被她抛在了脑后。
最大的烦恼是展破魂。被抛开最远的也是展破魂。
墨言府的管家在清凉大山脉里找到了莫言盛,躲着林芳儿说道:“紫花岭传来消息,朱彦理和程叶叶都死了。很可能是看到了展破魂藏物袋里的东西。”
“没用的家伙!”
“刑堂只是监管,让展破魂十年内不许出紫花岭。”
“展破魂伤的怎么样?”
“非常重,一个月了,还下不了地。”
“告诉马春成,照顾好他。”
“少爷,你说是照顾好?还是照顾‘好’。”
“我另有主意,让展破魂快点好起来。知道怎么做吗?”
“小的知道。”
“大师兄!大师兄……你在哪儿呢?”
瞧瞧林芳儿的方向, 莫言盛挥挥手,管家识趣的离开了。
“大师兄快来!看我找到了什么!”
林芳儿的声音充满了喜悦。哪怕找到的是最无用的野草,只要是她喜欢的,她都会非常的高兴。比如——展破魂算吗?
三匹踏云马拉着大大的车厢,里面装着一百只马桶。展破魂现在是马夫,赶着踏云马。往返马厩和山下。
盘山路一圈一圈的,踏云马不知疲惫的赶着路。不平的路面颠簸着车上的展破魂,还有他的伤口。
“终于熬过一圈了。今天还有三圈!胜利在望,是不是皇上!”
皇上四爪朝天的躺在车上,马桶难闻的气味根本干扰不到它。睡得很死,让弄醒它的主人很吃力。
远远的,就看到了马春成站在了马厩的大院门前。展破魂将马车停在了他的身旁。
“马执事,你来有什么事吗?”
“膳堂里有个更夫请了假,你去吧。”
“让我去?”
“你要是不愿去,我就找别人。”
“愿意,愿意,呵呵……我十分的愿意。”
展破魂不顾疼,跳下马车就塞给了马春成十块金玉石。马春成也没有推辞,直接收了起来。
“趁着这功夫你好好的养养伤。这金玉石没了就没了,命在就行。该花就得花。”
“谢谢马大哥关心,我知道的。”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展破魂忽然感觉到,是不是春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