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站在一起的诸位将领也没人搭理他,这让许怀德觉得有些无趣,前面那辽国人大声喊道:“我们万岁说了,若是将军归顺大辽,必然重用将军!”
这是利诱,耶律洪基开出的空头支票而已,能不能兑现还是两说。仅仅凭借一张空头支票就想让人投降,未免有些他儿戏了。利诱过后自然是威逼。
“许将军,现在的形势你应该看的很清楚,放下兵器能保证你们活着,而且曰后享尽荣华富贵,假如将军执迷不悟,这一带必然是留下一片尸体!”
那使者说完这话之后就等着许怀德给他回音。许怀德在墙头上晃晃脑袋:“说完了么?那么你听听我的条件如何?”
劝降也是一种谈判,既然还需要劝说,那就是对方还有提出条件的资格。辽国使者点头:“将军且说。”
许怀德正色说道:“说实话,我也不想卖命,只是我担心我们放下兵器之后你们会食言。这样吧,我看贵国的皇上也来了,如果他能到这城下来对城盟誓,保证不犯这里的军士和百姓分毫,我们就放下兵器。”
辽国使者心中大怒,让耶律洪基来对城盟誓?开玩笑么!不过他也没有马上拒绝,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想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宋军放下兵器。
这家伙既然能来谈判,脑子转的自然是快:“许将军,如果你有诚心,我们皇上可以再军营中设置祭坛,许将军可以派人去看,我们皇上对天盟誓!”
对天盟誓的份量可比对城盟誓要强多了。可惜了,许怀德知道辽国皇帝是打死也不会靠近城池之后,觉得这个游戏没有必要再玩下去。
他转头看看白玉堂:“射死这小子。”
白玉堂动作十分的迅速抄起挂在腰间的弓弩冲着那骑在马上正等着许怀德回话的辽国人两放两弩,将那家伙当做这一次攻防中第一个战死的尸体留在了城下。
这就表示没什么好说的了,开打吧。
辽国人已经摆好的队形迅速的向前推来,第一波攻击的就是那南院的府兵,这些家伙有很多都是汉人,只是因为辽国的时间太长了,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从石敬瑭当了儿皇帝之后,北方的汉人一开始还在反抗,等到他们的儿子,孙子,甚至现在是重孙子的时候,那些人拿着手中的武器准备为辽国的胜利和同为汉人的宋朝大军交战。
他们的攻城和辽国的骑兵完全不同,辽国的那些骑兵根本不会攻城,只知道纵马拼命的冲过来,然后搭上梯子往宋军的营寨上爬,或者直接想办法把城门撞开。
这些南院的府兵却是不慌不忙的在地上挖坑,他们以宋军的主营为主要的攻击目标,在四周挖出一条长长的壕沟。
壕沟挖的非常有讲究,一般的地方是深一米,宽两米,人蹲下可以让上面的宋军什么也看不见,只要一面盾牌护着头顶,宋军的弓弩根本没有办法对壕沟里面的人造成任何伤害。
每隔五十米的距离,就有一处深达两米,长约三米的大坑,可以贮存一些必要的攻城武器,用来集结准备冲锋的部队。
他们利用这些壕沟作为掩护,慢慢的向宋军的主营靠过去。那些辽国士兵一边把盾牌顶在头上,一边继续向墙角挖去,挖的离城墙越近越安全,只要能挖到城下,那么除非守军探出头来攻击,否则就没有什么能伤到自己了。
对于进攻的一方来说,距离目标近一些,就意味着成功的可能姓要大一些,如果宋军不能应付他们这样的攻击,那么他们肯定会直接把这营寨从地下给挖通了。
眼见着敌人越来越近,管怀山的呼吸声明显越来越是急促。他不想留在这里的,但是辽国的骑兵来的太快,等他们发现了想走的时候,已经走不掉了。
这些村民被编成一支队伍,负责搬运物资。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管怀山扭头看见一个年级比自己小许多的宋军士兵正在用一种蔑视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眼神让他有些不舒服,但是就像他不明白的事情一样,让他不舒服的事情也太多了,遇到这样的事情,管怀山的选择是远远的走开。
那小兵却一把拉住他:“大哥,没见过打仗吧?”
管怀山的第一反应是摇头,他认为自己见过打仗,而且上过战场。但是跟着又赶忙点头,因为他觉得自己上的那个战场也眼前这个战场比起来,使者算不上是战场。
小兵拉他在身边呆着:“大哥,别下去了,我估计马上就要打起来了,你现在下去辽国人的骑射会可能会伤到你,你就在这墙根呆着,别动,包你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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