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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面也很是讲究,大堂宽敞明亮,桌椅也擦的非常干净。房间分为四等。除了大宋常有的上中下三等之外,还多了一个通铺,专门给那些下人们,或者穷人们居住。
另一个士兵对陈元说道:“陈掌柜放心,这是燕京最好的客栈了,一向是招待国宾的,若不是九王子和这老板相熟,今曰是订不到房间的。”
陈元呵呵一笑,心中不由想到,这里若是辽国招待国宾的地方,那岂不是能遇到宋祁?
先把伙计们安排好,这一路上多亏了他们拼命,不然陈元现在早死在马匪手里的。
虽然是打通铺,可是陈元每人多要了一床被子,保证伙计们晚上不会感觉寒冷。还特意让伙房准备了上好的酒菜,今天晚上这些伙计什么都不用做,吃好,喝好就可以了。
看着伙计们安顿下来,陈元才和胡静一起随那两名士兵去耶律涅咕噜的家,也就是现在的北院大王府。
“对了,你们公主叫什么名字?”陈元和那两个士兵搭话。
问这一句只是想打开士兵的话匣子,还有就是告诉胡静,自己对公主一点都不关心,相处这么多天,连名字都不知道。其实他早就知道公主叫耶律缕伶。
士兵马上回话,小声说道:“我们公主叫耶律缕伶,是皇上的长公主。”
陈元点头:“哦,两位的军爷的家室就在燕京城内吧?”
话匣子打开了,陈元慢慢的和他们聊着,聊着聊着,也就聊到了关于辽国变法的问题上,陈元知道,一个变法能不能成功,最关键的一点,是看你符合不符合大多数的利益。
据他知道的宋朝的历史,好像辽国没有变过法,想来是失败了。
果然,那两个士兵一提到变法,马上就一肚子的苦水:“哎呦,变什么法呀!掌柜的您是不知道,那不叫变法,那叫折腾!”
陈元大感兴趣:“如何叫折腾?军爷能不能和在下细说一下?”
不用陈元催问,那两个士兵的牢搔已经到了嘴边,不吐出来自己憋的也很难受:“皇上说要把草场改成良田,让我们学汉人种地。我就学了呗。可是这种子刚刚撒下去,那边皇上又改主意了,说着燕京周围的草场不适合种地,让我们到远处去开荒去。”
这个刚刚说完,另一个马上就说的:“这还不算完,我们跑到和宋朝交界的地方种地去了。人也够了,地也开了,种子也种下了,看着就能熟了,可是转眼之间,要和宋朝打仗了!打就打呗,皇上又一道指令,说军粮不够,把我们的田一下子又割了。”
发起辽兴宗变法的牢搔,他们仿佛没完没了一样,这一个刚刚闭嘴,另一个又说道:“皇上还说,要整顿税务,让我们都少交一些税。可是税是不断的减,他一边减掉一个,另一边就冒出两个来!”
陈元呵呵一笑,他现在能够很清楚的体会到那辽兴宗的心情了。辽兴宗不管再怎么开明,再怎么睿智,他也是一个人。现在他的内心肯定就如大辽的朝堂一样矛盾。
一直说道耶律涅咕噜的家门前,也就是当今的辽国北院大王耶律宗元的府邸。
耶律涅咕噜还算够意思,虽然陈元的身份只是一个商人,但是耶律涅咕噜安排席位的时候把陈元放在他那一群好友之间,加上陈元本身就是善于交际的人,倒也不曾有尴尬。
胡静当然是不能上席的,在宋朝,一般吃请的场合就很少有女子露面。辽国的风化比大宋要疏散一些,寻常的女子却也不能和男子一起坐在席位上。
虽然不让女子上席,但是席间谈话的话题却怎么也少不了女子的,特别是酒喝多了的时候。
和陈元一桌的都比较年轻,从他们的嘴里,陈元听到两个消息,第一个消息是关于辽国因为党项人忽然势力大增,即将采取了军事动向问题。
这个问题在辽[***]中争议的非常厉害,酒桌上的这些辽国年轻的将军们就分成明显的两个阵营,一个阵营认为,党项人是初生的牛犊,没有什么好怕的。现在应该和党项人联合起来,先把宋朝干掉。
而另一派人则看法截然不同,他们认为宋朝屡战屡败,杨家将死伤殆尽之后,已经没有了良将。而党项人是势头正盛,绝对不能让李元昊发展起来。所以现在应该先打党项人。
不管是哪一派,在第二的消息的问题上都是惊人的一致。这些年轻的辽国勇士一致认为,辽兴宗让公主嫁给李元昊,实在是对他们的侮辱。
甚至有人喝多之后说道,这一次党项人来求亲,李元昊没有亲自来,实在是明智。若是李元昊来了,定然不让他活着走出燕京城。
有用的信息就这一些。剩下的话都是这些小子酒喝高了以后说的了,当不得真的。
散席,陈元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