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阳惊喜交加,心想难不成这场持续两个多月的战乱,只是因为自己发现的那封密信而终结了么?忙躬身道:“不敢当。”
大将军道:“看座!坐下说话!”
门外卫兵忙端来两根圆凳,放了门边。两人歪着屁股坐下,欠着身。
大将军见左少阳他们两一头雾水,微笑道:“小郎中,上次你送来的那封在夹袄里找到的信,是冯立将军写给本王的。是请求招安归降的信。是将近两个月前写的,也就是两军在西城外大战的前两天。冯将军和薛将军那时候便有意归降,只是担心兵变,所以派亲信着便装将这封信送给本王,想商议招安归降之事,不料,信使不归,而第三天我军恰好就组织了全军规模的大反攻,致使两位将军误以为我军无意招安,酿成这场误会,此后再未派密使联系,只是围困我城池,料想我军会知难媾和,战事这才一直延续了两个多月。现在从你口才知道,信使被那老妖僧掠走,杀害在鬼谷峰顶了。”
左少阳这才明白,自己穿的那件短袄,是叛军首领冯立派出的密使穿的便衣,密使把密信放在了短袄夹层里,结果不知怎么的遇到了了禅这个妖僧,给弄死了,了禅没发现夹层的密信,把短袄扔在了箱子里,恰好被左少阳穿回来了。
他现在也知道了,为什么叛军一直围着合州不攻城,为什么能大量消灭官军却不主动进攻,为什么只杀伤还不杀死,为什么不让城里百姓逃难却允许百姓出城在半山以下采挖野菜,却原来目的便是不想大量歼灭官军而激怒朝廷,同时又想利用官军无粮,逼迫官军同意招安,并在招安中获取更大的好处。本来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的,没想到密使被掠走,而官军却阴差阳错正好组织大反攻,准备歼灭叛军。这才让叛军误会朝廷不想招安,而用围城困住官军。
但是冯立他们并不死心,却也没再派密使商谈招安之事,只是依旧围着官军,但也不强攻,而官军也无力反攻,双方这才僵持不下两个月之久。
大将军得到左少阳交来的这封信之后,又听说了经过,这才知道真相,连夜派密使联系冯立,双方进行了招安会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终于达成了诏安协议,叛军接受招安投诚,朝廷赦免所有叛军上下官兵全体叛乱之罪,全军将官不撤职,原职留用。对叛军进行改编,部分主力由官军率领,调往北疆参与征剿突厥军。其余叛军打散分到各边疆驻军。冯立、薛万彻等军一级高级将领,回京城面圣,由皇上予以重新调用。
左少阳听了大将军的解释,这才知道原委。
大将军道:“这场战乱下来,合州民众饱受折磨,据合州府衙的统计,总共掩埋了上万饥民的尸体,我军饿死的官军也有一千余人。当真是一场灾难啊!”
说到这,冯立和薛万彻都有些黯然,低头不语。左少阳不禁感叹造化弄人,没想到这样一封密信的延误,造成了合州军民上万人的饿死。
大将军道:“小郎中为平息这场战乱里了首功,又是我军的拥军模范,救治伤员不惜牺牲生命,施舍药粥赈济灾民,挽救了无数人的姓命,本王十分赞赏,这一次要好好赏赐于你!”
大将军手一挥,身后的护卫首领傅队正从怀里取出一张红色礼单,走到左少阳面前,双手递给他,满脸是笑道:“这是大将军赏赐给你的,本来准备这边完了之后,就给你们送去,没成想你们就过来了,正好。拿着吧。”
左少阳忙接过,展开之后,与老爹左贵一起观瞧,只见礼单上写着:“稻谷种子五十斗、精米面共五十斗、鸡鸭鱼各五十只(尾)、猪五头、耕牛两头。”
两人高兴的眼睛都瞪圆了,这些东西,在别的衣食无忧的地方,可能不值多少钱,但是在饥荒的合州,可是一笔巨额财富!
大将军乐呵呵笑道:“这犒赏轻了点,由于需要赈灾济民,所以不能给你更多的东西了。——好了,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左少阳忙讪讪笑道:“没有了,大将军赏赐这么多,小人都不知如何感谢才好了。哪里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嗯,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本王说。”
这话倒是提醒了左少阳,瞧了大将军一眼,见他笑吟吟的,顿时胆子大了,躬身道:“咱们合州是田多人少,本来种田的人就不多,这次大饥荒,又饿死上万人,更无人佃租耕种了,眼看春耕时令就要过去,耽误了农时,这一年可就没收成了,现在田税又高,若没有收成,将来不知如何缴纳税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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